文舒一听,忙阻拦道:“千万别,就凭这鸟的稀罕的外形,您这一问,没丢的都会说丢了,到时真正的主家找上门来,咱们如何应对。”
文老爹细思片刻,点头道:“你说的在理,只是爹这心里慌啊。”
“慌什么。”文舒不明白,“这鸟是自己飞来的,又不是咱们偷来的,就是正主找来也不用怕。”
“等闲是不怕,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是玉津园里飞出来的呢。”文老爹看着她道:“一个不好,就是私藏珍禽的罪名。”
闻言,文舒立时一怔,实没想到她爹能联想到玉津园去。
玉津园同金明池和琼林苑一样,都是皇家园林,每年的三四月也会向百姓开放。
不同是,玉津园除却奇花异草,亭台水榭,还有珍禽异兽和大片的麦田同,以及宴射之地。
其内的珍禽异兽,既有本国的大虫,猛兽,也有邻国交趾进贡的驯象和学舌鸟,是小时侯文舒最爱去的地方。
只是随着年纪渐大,再加上看得多了,渐渐失去新意,近两年倒是没去过。
如今听她爹提起,心中不禁也有些担忧。
窃脂鸟的来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绝不可能是玉津园出来的。
可她清楚没用啊,若是窃脂鸟真的在家里待下去了,时日一久街坊四邻肯定都会知道文家养了一只鸮,而且是一只毛色稀奇,通人性的鸮。
要是窃脂鸟再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必然会引起更多人注意。
到时玉津园会不会找上门来,说此鸟是园里丢失的,还真说不准。
带着这种愁绪,她吃面的速度都降了好些。
小主,
而文老爹却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思虑,不无道理,快速的吃完面后,便说要去玉津园问问,说不得准信,难以安心。
文舒拦不住,再加上也中也忧,当下连碗筷都没收,就陪着她爹一道去了。
玉津园位于城南南熏门外,是四大皇园中离文舒最远的一个,父女二人拦了辆驴车过去,到得那里时,已是辰时未刻。
今日清明,正是游园踏春的好日子,玉津园里也是人流如织。与其它园不同的是,来这里的游玩的多是刚留头的孩童,鲜少见未婚小娘子和小郎君。
因着性质特殊,其内蓄养猛兽凶禽,为防出现意外,伤人性命,玉津园四处有都有看守之人。
文老爹在园门口,找了个管事模样的人询问园中近来可有丢失鸮鸟。
那管事只听了一句,便不耐烦的挥手,“没有,没有。”
正当文老爹松了一口气时,转身拉着文舒欲走时,内里却突然传来一道女声,旋即一个抱猫的小娘子从内出来。
“我昨日才听爹爹说园内走失了珍禽,顾管事却连问都不问清楚就赶人,是何道理?
来人云鬓轻挽,发如鸦丝,一张不大的鹅蛋脸上,目若点漆。身穿短衫长裤,臂弯里躺着一只棕色花狸,身后还跟着花色各不相同的五只猫。
面上虽是笑着,但话里却很有几分不客气。
顾管事一噎,旋即轻笑道,“二娘子有所不知,园里走失的是一只白鹤,而他方才问的却是一只鸮鸟,完全不搭边的事,问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