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赵娘子是个勤快的,她进去时,对方已经烧好了开水,并且煮好了一壶茶汤和三笼实心馒头。
文舒笑着打了声招呼,放下菜蓝子,就去瞅屋后和屋内的水缸。
见缸里水果真不多了,便又拿起桶和扁担去对面的小河挑水,也是直到这时,她才发现窃脂鸟跟来了,因为水中的倒影。
她抬头望天,手一招,窃脂鸟便从天上飞下来,落在它身旁。
“你怎么跟来了,是不是觉得在家无聊?”
窃脂鸟没回话,只那么定定的看着她。
“算了,来就来吧,以后白天你就待在茶棚后头的山上吧,也省得闷不住给我出去惹祸,山上吃的东西也多,也不怕去了什么富贵人家,让人一箭射了。”
晌午时份,文舒正和赵娘子一起包馄饨,茶棚里却突然进来几名男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瞧神情,只怕不是正经的吃客。
果不其然,这伙人还未落座,便听其中一人嚷道:“店家,快上几斤羊肉,再拿几壶好酒来。”
文舒忙上前赔笑:“几位客官实在抱歉,小店新开,还未备下菜蔬和酒水,如今店中只有许馒头和茶汤,还有正在包的笋蕨的馄饨,不知几位.....”
“鬼他娘的才吃馒头,爷们要吃肉。”说话之人,将腿边的凳子一脚踢飞。
文舒眉头一皱,面上却依旧好言好气道:“几位爷想吃肉,往东过去半里有家平安茶肆,他家做的焖羊肉就极为不错,几位爷可移步去尝尝。”
“爷们就是打那过来的,用不着你指点。”一男子恶声恶气道。
“既然几位不想打尖,那就请别处去吧。”面对明摆着找茬的人,文舒深知怎么说都是错,所以语气也不再和软。
“哟,这就赶人呐,一个小小的茶棚还以为自己多高级不成。”说话之人,嘴边长着一颗黑痣,痣上还长着一根毛,此时那毛正随着他的动作和表情,不停的颤动着。
文舒正欲怼回去,这时赵娘子却悄悄拉了她到边上道:“小东家莫冲动,这伙人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混子合伙成立的一个帮派,好像叫什么镰刀帮。在这附近一片,为非作歹,强收保护费,附近摆摊和做茶肆的就没不认得的,多都是花钱消灾,小东家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可千万别跟他们硬着来,他们混得狠,什么都做得出来。”
“嫂子说他们由来已久,那官府可知道?“
“知道有什么用,衙门里的周捕头正是领头人的大舅哥,他们才不怕官府呢。”
听了赵娘子的话,文舒沉思下来,赵嫂子是让她花钱买平安,别与这伙人冲突,可她的的茶棚,一天进帐也不过百来文,这若交了保护费,她还有什么赚头。
可不交,这伙人显然不会就这么善罢干休,堂下一共有七八个人,她一个人打也打不过,就算打得过,以后他们日日来搅扰,也是件麻烦事。
思虑好一会,她朝赵娘子使了个眼色。
赵娘子和道她同意了,忙上前打圆场:“哎呀,诸位好汉息怒,小店是真没有肉食,不过愿交各们一个朋友,小店出钱请诸位好汉去城里头吃如何,城里的肉食店多着呢,味道也好。”
镰刀帮的人看着这店内只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娘子,那小娘子还长的格外标致,心里不由起了别样心思。
“原是使得的,只如今嘛........光请我们吃肉恐怕还不够,我听这位小娘子说话声音又清又亮,想来有一把好嗓子,不如给爷们唱个曲,唱得爷们高兴了,日后这店我们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