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法米拉和主教达成协议,此刻顾浔的尸体已经沉入海底了。
再有这种无聊的挑衅,顾浔会像秦诗一样,被驱逐出第一城区。
这辈子都别想看见沈知然了。
*
拍卖会结束后,沈知然和江珩共乘一辆车。
一道视线跟着他们进入,直到车门关上。
“别看了。”
角落里的车窗缓缓升起,阻挡住顾浔的视线。
穿着红袍的浅发青年收回手,对司机说:“回教会。”
司机闻言,有些疑惑:“顾少爷今天……”
不送回去周家吗?
后视镜里,顾浔神色冷淡:“我要回家。”
“你的家在教会。”主教升起挡板,笑着说,“马上就到了。”
“那是你的。”
“教会是所有信徒的家。”主教有着一双和顾浔极其相似的眸子,却更为平和,“我想,你今晚需要好好冷静。”
“我听见有人说,破坏别人的家庭,会下地狱。”顾浔看着对方,声音里带着嘲弄,“可是神还说过,手上沾血之人,会遭到报应。为什么江珩还好好活着呢?这种神有什么可侍奉的。”
主教对他的叛逆毫不意外,温和地笑:“没事,继续说。发泄出来,神会宽容你的言行,回家之后,我还可以听你说很多。”
顾浔别开脸,不再跟对方交流。
车停在教会门口,有人拉开车门,请他们下车。
顾浔下了车,抬眼看眼前高耸冰冷的哥特式建筑,心中却想,江珩现在已经和沈知然一起回沈家了吧。
沈家温馨美满,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幸福。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幸福的家庭,家人的爱是他无穷无尽的底气。
但最后都随着一场大火烟消云散了。
现在,只有沈知然是他和过去幸福唯一的证明。
也只有沈知然,才能再次带他回到那种幸福当中。
他不可能放手的。
一旦放手,就说明他和过去再也没有联系。
顾浔知道,破坏别人的感情是下贱。
但下贱又怎么样。
他不想孤零零一个人在世界上。
既然注定下地狱,为何不先享受天堂带来的欢愉。
*
回到家里,沈知然脱掉一身束缚的外套,把自己埋进泡泡浴缸内。
今天晚上的社交实在是太累了。
敬来的酒被江珩挡了一些,但还是喝得肚子难受。
更可怕的是一些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来来回回打招呼,聊天,说一些有的没的社交话术,听得沈知然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干脆挤出笑来应付,脸都要笑僵了。
也不知道平常沈佑怎么应付的,受欢迎的主角真难当。
江珩脱掉外套,走进浴室,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放进脏衣篮。
沈知然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累的准头都看错,衣服全丢歪了。
他有点尴尬,往浴缸里沉了一点。
又没忍住,咕噜噜吐出几个气泡来。
气泡在水面一个接一个滚开,沉闷的声音让人无端觉得可爱。
江珩走到浴缸边,抚摸沈知然的脸,低头和他交换了绵长的、带着甜甜酒味的呼吸。
松开后,沈知然有些晕乎乎的。
又好奇:“你今天怎么喝了梅子酒?”
江珩顿了顿:“有人说你喜欢这种味道。”
“谁啊?”沈知然被亲|得有些飘飘然,趴在浴缸边沿,脑袋枕着江珩的手,声音也软了下来,“今天的梅子酒,很像我小时候喝的那种,不过停产很多年了,没想到还有。”
江珩垂眼,看着沈知然微微发红的脸颊,眸色渐渐浓郁。
垂下头,唇瓣贴着沈知然耳根,一路往下。
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战栗。
薄唇微勾,江珩正要动作,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姜蓝的声音传了进来:“然然,小珩,你们睡了吗?”
“没呢!”
听见妈妈的声音,沈知然猛地从暧昧氛围中抽离,赶紧应了一声,就要起来,但江珩先一步起身:“我去。”
说完,江珩起身去开门。
姜蓝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的餐碟上摆了两碗汤。
晚宴上的礼服褪去,姜蓝又换了身家居服,看上去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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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珩来开门,姜蓝也没意外,只是把餐盘递过去:“刚才看你和然然喝了很多,喝点醒酒汤吧。”
想了想,又补充:“我对着教程做的,应该没问题。”
江珩接过汤,应了声好。
刚要关门,姜蓝又叫住他:“小珩。”
“嗯?”
姜蓝斟酌了一下,说:“你和然然的婚事,我一向是很赞同的。你们关系也稳定下来……订婚仪式之类的,你和然然有商量过吗?”
今天晚上,姜蓝也看见了他们手上的戒指。
想着江珩毕竟以前也是omega,对名分这方面想必也比较注重。
沈知然从小就随心所欲的,不知道会不会忽略这一点。
姜蓝和沈章商量了一下,觉得订婚这事,还是要提上日程比较好。
本来,如果不是皇帝突然病了,他们就是要订婚的。
闻言,江珩垂眼,很乖巧的样子:“嗯,一切都听姜阿姨的。”
儿媳妇这么乖,姜蓝看着觉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