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霆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这种无能为力，这种痛彻心扉，让她几乎窒息。

姜黎缓缓跪倒在玻璃窗前，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宋霆……你这个骗子……”姜黎的声音，低如蚊蚋，却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你不是说……要永远保护我吗？你不是说……要和我在一起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

她轻轻地，用额头抵住冰冷的玻璃，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光洁的地面上，摔成一朵朵破碎的水花。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姜黎猛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之前那位医生。

“姜小姐……”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忍和叹息。

“医生！求求你！救救他！救救宋霆！”姜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医生的白大褂，“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他……他……”

她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医生用力地握了握姜黎的手，沉声说道：“姜小姐，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宋先生的伤势太重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奇迹？

姜黎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不相信奇迹，她只相信宋霆。

她只相信那个曾经对她承诺过永远的男人。

“不……我不相信……”姜黎摇着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他……”

“姜小姐！”医生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姜黎的话，“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但是……你必须要面对现实！宋先生……他可能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了姜黎的心脏。

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几乎要昏厥过去。

“让我……进去……看看他……”姜黎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几个字。

“姜小姐，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进去……对你和宋先生都没有好处。”医生劝阻道。

“我不管！”姜黎猛地推开医生，踉跄着站起身，“我就是要进去！谁都不能拦着我！”

她再次冲向重症监护室的门，却被几名护士拦住了。

“姜小姐！你不能进去！请你冷静一点！”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宋霆！我要见他！”姜黎疯狂地挣扎着，嘶吼着，她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

“姜小姐，宋先生现在的情况，真的不适合被打扰……”一名护士试图安抚姜黎。

“滚开！”姜黎猛地推开那名护士，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疯狂，“你们都给我滚开！谁都别想拦着我！”

她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拼命地想要冲破阻碍，去到宋霆的身边。

医生看着姜黎这副模样，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再多的劝说，也无法阻止一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