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那毒辣凶狠的太阳,无情地将东瀛骑兵的逃亡之路,变成炼狱般的地狱黄泉路。
缺水少粮的士兵们身影在空旷的荒野里显得如此渺小,他们在烈日下艰难跋涉,仿佛是被命运驱赶的蝼蚁。
死亡的阴影正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不断有士兵因体力不支而倒下,倒下的士兵们在滚烫的地面上,一点挣扎都没有,反而像是解脱般的轻松。
一匹匹高大雄骏的东洋战马在烈日下轰然倒下,暴毙路上,它们的倒下,像是为这支溃军敲响了丧钟,也让那些活着的挣扎着的士兵们更加绝望。
而那些还在挣扎前行的士兵们,也只是凭借着本能和对生存的最后一丝渴望,机械地迈动着沉重的双腿。
眼神空洞而茫然,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具具被疲惫和恐惧填满的躯壳。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这滚烫的土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歪歪斜斜的脚印。
李砚和张稳平兵分两路,昼伏夜出,如狡猾的猎手,开始肆无忌惮的收割东瀛士兵的性命,东瀛士兵表现得前所未有的虚弱,毫无斗志毫不反抗,有时候骑兵突袭而来,筋疲力尽的士兵们甚至站都站不起来,任由战刀砍入他们的身体,像是砍在刀靶一样,除了温热的鲜血是真的,连呼痛声都微弱的几不可闻。
两日之后,两人再次碰面,意兴阑珊,对这种毫无挑战性的杀戮都提不起兴趣。
张稳平坐在水边,提着战刀,刮着乱糟糟的胡子:“要不,我们直接吃掉他们的中军吧?中军也就是两三万人,我们也有两万人马,而且士气,体力都比他们强。不吃亏。”
:“东瀛人的中军状态保持的还不错,现在动手,早了点。大帅他们跟在身后,迟迟不动手,也就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李砚想了想,摇头反对。
张稳平小心翼翼的刮好了半边脸,停下手:“那继续屠戮那些好些天没吃饱饭的士兵?胜之不武。”
:“我记得阿蛮说过,只有死掉的敌人,才是没有危险的敌人。”李砚舔了舔嘴唇。
:“呵呵。。。他也这样和我说过。”张稳平又开始刮另一侧脸。没有水,刀刃在脸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李砚叹息:“哎。。。可惜了那么些上等的战马。”
张稳平专心致志的刮完脸,自己摩挲着,很满意:“你那一脸胡子,要不要我帮你刮一刮?”
李砚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脸上一道浅浅的伤口,那是上次卢大狗自告奋勇帮他刮脸留下的疤痕:“算了,算了。”
张稳平也不执着:“晚上还动手吗?要不,你们去休息,晚上我来,明天晚上你去,不要浪费兵力。”
:“行!那你小心点,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