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骑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终于出现在飞龙山垭口之前。
信田长岸骑在马背上,身姿不再挺拔,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嘴唇干裂,脸色焦黄,仿佛诉说着一路奔逃的艰辛。坐骑低垂着头,马身上伤痕累累,脚步虚浮,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
一声号角骤然响起,嘹亮雄浑的声音瞬间划破了飞龙山垭口凝重的寂静。悠长高亢,仿若来自远古战场的呼唤。
信田长岸一众兵马,本就身心俱疲、士气低落,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号角声惊得身形一震。有的马匹更是受了惊吓,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
号角声中,一队队大夏骑兵蓦然出现在垭口上,
那一面面鲜艳的旗帜,在劲风中欢快地猎猎招展。
大夏骑兵们身姿挺拔,表情肃穆,严阵以待,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钢铁长城。
阵前两名将领提着长枪,眼神中透着自信与从容,静静地注视着垭口下那一群狼狈不堪的东瀛人,仿佛在审视着一群无力逃脱的猎物。
一个黑瘦的大夏骑兵驱马从阵中出来,身后跟着两骑,抬着一个黑布盖着的物件,在东瀛士兵众目睽睽之下,慢慢悠悠的走到两军之间,挖了一个坑,黑布笼罩的物件放在坑里。
那个黑瘦骑兵咧嘴笑笑,笑的邪恶至极。猛地一拉,将黑布拉开,一个木架竖在阵前,木架上,绑着一个身着东瀛战甲的人,垂着头,头发微微飘动,不知死活。
黑瘦骑兵带着两个骑兵调转马头,头也不回,不慌不忙地离开。
山本看了看面无血色的信田长岸,独自驱马赶到木架前,用马鞭挑起那个人的头颅,看了一眼,愣了一会儿,驱马赶了回来,脸色死人一样。
信田长岸眼睛直直的看着山本。
:“大将军阁下,是渡边一雄。”山本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声。
信田长岸没有动作,他只是呆呆地骑在马背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垭口上那严阵以待的大夏军队,仿佛失去了思考和指挥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命运的绳索一点点勒紧自己和身后这支残军的咽喉。
山本浩泰同样没有动作,他紧咬着下唇,那一个多月前意气风发从这里经过的东瀛骑兵们,此刻也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马匹的鬃毛在风中轻轻飘动,却无法掩盖他们身上那弥漫的颓丧气息。整支军队都陷入一种无能为力的死寂之中。
垭口上的大夏骑兵也没有动作,他们就像一座座冷峻的雕像,傲然屹立在高处。风从垭口吹过,吹不散他们身上那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一片死寂般的对峙场景中,唯有那黑瘦汉子显得格格不入。他稳稳地骑在战马上,那战马在他的驾驭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肥硕的马屁股扭得极有节奏又妖娆,像是对东瀛人的嘲笑。
卢小青一直扭到他姐夫面前,这一次他消灭了东瀛人的援军,又送来了粮草补给,劳苦功高,想要嘚瑟一回,李砚也没有办法,眼睛眯成一条线,直直的看向东瀛人,只当做看不见他。
卢小青可不罢休,站在他身边,用他的姿势看着对面:“看啥呢?有啥可看的,我刚才靠过去一点,臭死了,让兄弟们让开,我帮你轰了他们。免得脏了兄弟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