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把粮种散出去,是一件大工程。
考验的是官府的行政能力。比如什么地方适合种小麦,什么地方适合种水稻。
比如根据多少田,发放粮种。官吏会不会虚报,而贪墨粮种。
没有一个强力而有效的官府机器,是不可能完美做到这件事情的。
张霸的朝廷,非常强大。它仿佛是一根大动脉,能够连接人体的所有部位。
既能自下往上抽血,增强国家的力量。也能把国家的力量,散到全身上下。
以河南为例。以田丰为首的河南上下的官员,全部出动,上村,下乡。
实地考察,分发粮种。
还有以中牟侯相张纮为首的中牟官僚系统,从旁辅佐。
这一场的粮种下乡,搞的有声有色。
可能细节上有产生一些问题,但总体上十分顺滑。
张宽就是中牟侯相方面出动的人手之一,负责护卫。张宽年纪渐增,头发渐白,但身体很健朗。身披重甲,跨坐骏马,威风凛凛。
他的次子张安骑着马走在他身旁,手持一杆骑战长矛,但没有甲胄。
张安警惕的望着四周,注意任何风吹草动。
张宽看着次子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是一个好兵,等什么时候有空缺了,就把他送去大将军的军队之中。
张霸的百万部曲,散布在四郡。但是张霸全部由部曲组成的军队,只有典韦、许褚二万人。
很多部曲操练武艺,善于骑射,却进不去正规军。只能是个部曲兵。
襄阳之战,张霸的本部军队损失了数千人马。张宽的长子张平,因为武艺出众,补入军中。
真是千军万马进独木桥,好不容易才当上一个普通的甲兵。
张宽跟随张霸一路向上,既有正妻生下来的,已经长大的孩子,还有匈奴妾、乌桓妾以及别的小妾生的小孩子。
就像是土豆,大小儿子一大堆。他都想培养成才,未来当上张霸的兵。
他把次子训练的很好。
从中就可以窥视,张霸本部二万精兵的含金量。
别的诸侯招募兵马,都要想方设法。张霸回军洛阳,无数人挤破脑袋参军。
竞争激烈。
战损也瞬间得到补充。
“二郎啊。那鸟我看着烦,你把它射下来。”张宽抬起头看了看空中不知名的飞鸟,说道。
“是。”张安沉闷应是,然后把骑战长矛交给了一旁的随从,自马后取出战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嗖”一声。箭出则鸟落下。
“小主人好箭术。”他们家的部曲随从大喜,连忙骑着小毛驴上去,收了猎物。
“好。好兵。”张宽哈哈一笑,说道。
父子与其他中牟部曲兵,护卫着车队到达了一座聚落。相关的官员,召见了聚落内的男丁,与他们交涉。
每家每户,按照田地多少,种的什么粮食,发放了麦种、稻种。
百姓们当然很惊讶,缠着官吏们问这问那。
“请恕我孤陋寡闻。真能每亩出五百斤粮食吗?”
“出五百斤需要精心照料,肥力充足。一般能出四百五十斤左右。”
“原来如此。”
每当百姓询问,官吏都会不厌其烦的回答,显示出高超的素质。
百姓们当然很满意。
很快官吏们带着队伍离开了,去了下一个聚落。
百姓聚在一起议论。
“现在这当官的,脾气可真好。以前都是凶神恶煞的,能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