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
何太后因为被支走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只能自己梳妆打扮,妆容稍显狼狈。
母子相见,喜极而泣。
又觉得哀伤,何进毕竟是在宫中被斩杀了。
得知张霸来了。何太后拉着皇帝的手,来到寝宫门口迎接,太后微微弯腰说道:“如果不是虎贲将,我们母子恐怕要有大难了。”
“皇帝,还不快谢过虎贲将。”
她拉了拉皇帝的手。
皇帝正打算感谢,张霸摇了摇头,制止了皇帝,说道:“这是为臣应该做的,太后言重了。”
顿了顿,张霸指着身后的臧霸、张辽说道:“太后。这二人是臣的亲信,可以信用。”
“现在大将军薨了,外头局势不明。我要出去调兵,否则未必能保住永乐宫。”
何太后顿时面色大变,急道:“虎贲将如今是我身边最后的支柱,要是虎贲将有个万一,我们母子可如何是好?”
“去外调兵,何必虎贲将亲自去?派遣个人去吧。”
太后能依仗的只是外戚与太监,如今何进与张让等人同归于尽。
何太后真的是孤苦无依了。
张霸是她唯一的依靠,要是张霸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什么太后,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她的婆婆董太后,可是被她亲自下令逼死的。
遭遇巨变,何太后也不似平日里那么刚强,眼眶微红,显出柔弱来。
有几分她妹妹小何氏的味道了。
张霸眉宇间神采飞扬,对何太后说道:“多谢太后关心。臣必定平安无事。”
说罢,他又意气风发道:“当年黄巾百万,也被我与皇甫公平了。十万军阵之中,我也能来去自如。”
“洛阳城中,哪有十万兵?”
“太后放心,臣去去就回。”
说罢,张霸目视张辽、臧霸,然后对何太后一拱手,转身走了。
临大事,不可学做妇人扭捏。
就算是风里来雨里去,这一趟也必须走。
因为现在洛阳已经大乱,不是他本人露面,他的旧部是不会听的。
但他一旦露面,就能登高一呼。
应了那句话。
此去北军召旧部,旌旗十万斩刘氏。
张霸走了,走的从容,走的刚猛。
何太后原本心慌、惊惧,伸手想去抓张霸,但看他的背影,脑中回想他铿锵有力的话音。
她不由自主的安定了下来,脸上露出笑容,微微颔首。
张霸带着典韦等数十骑,全部身披重甲,每个人都带着三个箭囊,骑战兵器齐备,离开了永乐宫。
皇宫有多处宫门,张霸直冲东方,扑向东明门。
皇宫已经乱做一团,永乐卫尉的兵马,正在东明门上严阵以待。见到张霸等人,立刻想要阻拦。
张霸举起马槊,刺向前方,气势全开,厉声大叫道:“我乃虎贲将张霸,奉太后之命出宫。”
“你们永乐卫尉麾下兵马,难道不是太后心腹吗?”
得。
这又是一个惹不起的人。卫尉卫士们捏着鼻子认了,连忙打开宫门,放张霸等人出去。
而像张霸这样冲出去的人,不计其数。
皇宫大乱,弥漫到洛阳。街道上,有人惊慌失措,有人已经回家,关紧门窗。
张霸在人群之中,策马飞驰,十分危险。
但张霸不管不顾了。
争分夺秒。
很快,张霸便带着人来到了位于南北二宫之间的北军五营驻防地。
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屯骑营。
现在屯骑营也已经得到了消息,驻防地的大门被紧紧关闭,有披甲之兵镇守。
内部已经乱作一团。
到底该怎么办,谁也没有个主意。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我屯骑营。”镇守大门的屯骑兵,看到张霸等数十骑而来,顿时头皮发麻,其中有人大声叫道。
“我乃中牟侯、虎贲将军张霸。奉太后之命,节制屯骑、长水、越骑、步兵、声射五营兵马,快打开营门,放我进去。”
张霸厉声大喝道,声音洪亮,宛如雷音,气势雄浑,犹如熊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