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也跟着下马,其余暗卫警戒周围。
聂襄蹲下,轻轻拿剑柄拍了拍孩子的胳膊:“醒醒。”
摇晃几次都不见回应,聂襄伸出手来摸了一下孩子的胳膊,冰冷。
手下的布料只有薄薄一层单衣。
奇怪的是,这单衣用料花纹还算讲究,可见这孩子并不是乞丐,甚至不是普通平民百姓。
那富贵人家又岂会让一个孩子穿着单衣躺在树下。
聂襄想将孩子恢复正常,可他又不知如何下手。
影十上前将孩子缩成一团的身体掰开,一张苍白发青却眉目清秀的脸映入眼帘。
是个男孩。
探了探鼻息和脉搏,道:“聂大人,孩子还有气,想来是被冻晕了。”
聂襄打量了一下男孩的长相,起身去拿自己挂在马匹上的包裹,从中拿出一个适合孩子穿的墨狐大氅。
这北地的墨狐皮难得,是他登科状元陛下赏赐的,约莫可以做四张成年男人的大氅。
他特意为祖父、父母,还有唯一的小侄女做的大氅。
小侄女今年不过十岁,身量又纤细,做了两件,如今拿出一件给这个孩子,也算是物有所用。
“聂大人,这孩子是送到官府还是送到附近驿站?”影十看着聂襄为孩子穿大氅,问道。
聂襄为孩子穿衣时,特意摸了他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文书或者信物。
又抬头看了看天,快黑了。
“先带去附近驿站吧,咱们也该休整一番了。”
“是,聂大人,孩子交给我吧。”
聂襄点点头将孩子抱起,很轻,递给了影十。
他马术算不上极精通,自己一个人快马奔驰还好,带上一个昏迷的人真不行。
影十抱着孩子上马,聂襄帮着稳固了一下孩子,便也翻身上马。
继续奔驰。
最近的驿站在五十里外。
天黑时,一行人赶到驿站,出示了相关文书等,驿站便准备了上好的房间来让他们休整,还送上好酒好菜。
影十带来了驿站的郎中为聂襄和孩子把脉。
“聂大人略感风寒,如今已经快好了,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按时服用您随身携带的药粉冲水饮下即可。”
“这位小公子则是风寒入体,又有虚劳病,精心调养约莫五六日才能见好,若想痊愈怎么也要半月左右。”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郎中边收脉枕边说道。
“什么是虚劳病?”聂襄轻蹙眉头问道。
他从没有听过这种病。
“虚劳病分类繁杂,老夫一时半刻讲不明白。”
“一般是由于身体虚弱、烦劳过度、饮食不节等原因,使人体五脏功能下降,不能蓄积气血,气血阴阳不足而导致。”
“通常内里表现为人体脏腑亏损、气血阴阳衰退,外表的表现则为苍白、消瘦、体弱等症状。”
“这位小公子面色苍白,身形瘦弱,把脉又气血衰退不足,各方面都很虚弱不调,主要是来自胎中失养和后期的饮食不节还有烦劳过度,多年累积下引起的。”
“若是想根治这虚劳病,还要用心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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