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长平的心中简直恨不得把李隆基大卸八块。
臭小子,干得这么好做什么!
害本宫挨骂。
长平心中再怎么恨,也不敢反驳武则天,只能陪笑道:
“是,隆基侄儿在中亚那边做的很不错,儿臣需要向他学习。”
“你学习的东西可太多了!”武则天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
“之前让你去负责开拓大周海路,你也搞得乱七八糟的。”
“现在各个朝代对海上的开拓如火如荼,赵匡胤那个臭小子隔三差五就要发弹幕炫耀一番。”
“大周呢?连小小一个吕宋都还没有完全征服。”
“就这样的政绩,你让朕将来怎么放心把大周天下交给你!”
长平只能唯唯诺诺,各种道歉找补。
一旁的中书令狄仁杰咳嗽一声,道:
“陛下也无须动怒,皇太女殿下虽然之前是缺乏经验,如今处理政务也颇为成熟圆满。”
“臣相信只要在给皇太女一些时间,她一定能让陛下满意的。”
满头白发的武则天冷笑道:
“让朕满意?”
“恐怕是让你们这些老练圆滑的大臣满意吧?”
一个啥也不懂,容易糊弄的皇帝,不就是大臣们最喜欢的对象吗?
狄仁杰选择沉默。
武则天越看长平越烦,怒道:
“还不回东宫去,多处理点政务,少给朕丢人!”
长平几乎是落荒而逃。
离开宫殿门口,长平气得咬牙切齿,后悔不迭。
“当初就应该让这个李隆基死在冷宫里,怎么会想到去向他问计呢?”
撒尔马罕城。
李隆基搂着上官婉儿,一脸惬意。
“大王,吃颗葡萄。”
上官婉儿伸出纤纤素手,将一颗剥好的葡萄送到了李隆基的嘴边。
这葡萄是刚刚在冰水中浸泡过的,入口就是一阵甘甜和冷冽,瞬间驱散了几分暑气。
李隆基大为感慨,搂着上官婉儿的手又紧了一下,笑呵呵地开口道:
“婉儿啊,你可真是一个不错的女子,没想到他们居然舍得把你派过来监视本王。”
上官婉儿非常娇媚地开口道:
“大王说的这是什么话,婉儿可是万里迢迢特地前来服侍大王的。”
“人家都把身子交给你了,你还不满足,每天非要说这些个风凉话!”
李隆基哈哈大笑,道:
“是啊,可半年了,你说说,你那些个不怀上孩子的法子一直没停,本王也很难相信你啊。”
上官婉儿闻言,俏脸上却没有任何惊讶,似乎早就知道李隆基知晓此事。
她拿起李隆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吃吃笑道:
“谁说的?再过八个月,大王就能当爹了。”
李隆基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上官婉儿一眼,随后恍然。
“哦,也对,半年的考验期足够了,你也是时候该怀上本王的孩子,打消一点本王心中疑虑了。”
上官婉儿哀怨道:
“难道妾身在大王心中,就是某些人纯粹的工具人吗?”
李隆基笑得很平静:
“难道不是吗?”
说完,李隆基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婉儿啊,信任都是相互的。”
“既然你愿意给出一点诚意,那本王也不介意让你看一些新的东西。”
上官婉儿跟随李隆基来到书房,看到李隆基犹如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一本小册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上官婉儿迟疑了一下,翻开这本小册子。
小册子上,密密麻麻地记载了一个人的日常活动。
在宫里吃了几顿饭,见了什么人,和皇帝武则天在一起观看金幕多长时间,出来的时候心情如何……
甚至连月事的时间,都在这本小册子上记载得清清楚楚。
“这是……”上官婉儿抬头看向李隆基。
李隆基笑道:
“这当然就是我那位姑姑,大周皇太女长平殿下的起居注了。”
“哦,这比起居注还是差一点,毕竟有些时候长平姑姑和某些人会面时是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在场的。”
上官婉儿掩嘴娇笑了起来:
“大王可知道,擅自监视帝国储君是什么罪名?”
李隆基一脸无所谓地反问了一句。
“那婉儿你又可知道,擅自勾结群臣,想要等开国皇帝去世后光复前朝是什么罪名?”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同时变得甜蜜起来。
上官婉儿露出了狂热痴迷的表情,吃吃道:
“妾身就知道妾身没有看错人,大王果然不愧是大唐最后的希望!”
李隆基哼了一声,冷冷道:
“本王只想要一句实话。”
“那个人,他究竟想要什么时候动手?”
上官婉儿恢复了正常,娇笑道:
“难道大王觉得,这种事情他会告诉妾身吗?”
李隆基骂了一句老狐狸,冷冷道:
“那就写信去洛阳问他。”
“我可信不过他那个老东西,谁知道跟他合作,什么时候就给他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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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你也只不过是他手里的工具罢了,难道你就甘心被他控制一辈子?”
上官婉儿笑吟吟地开口道:
“君非妾身,焉知妾身之乐?”
说完,上官婉儿站了起来,袅袅婷婷地离开了房间。
李隆基看着上官婉儿的背影,过了好一会才极为无语地摇头。
“疯子,真是一个疯子!”
金幕中,视频继续播放着。
一名年轻的郎官策马驶入冠军侯府,并很快来到了后院。
霍去病正在后院之中踢球。
踢球是霍去病的一大爱好,这位冠军侯时常招朋引伴,在府中踢球。
甚至在刚刚结束的漠北之战中,霍去病击溃了左贤王,前往狼居胥山等地的路上,都还要每天踢一会球。
这个球当然不是现代的足球,而是发源华夏古代的游戏,名为“蹴鞠”。
郎官站在场地旁边,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大获全胜的霍去病心满意足地结束了踢球,走到郎官面前。
突然,霍去病大喝一声,对着郎官一个手刀劈下,直指对方脖子。
郎官一动不动。
霍去病手刀停在郎官面前,笑道:
“若是在战场,你已经死了一次,弟弟。”
十六岁的郎官露出几分无奈:
“兄长,我这辈子都不会上战场,这是你亲口对我说过的话。”
镜头终于呈现出了这名郎官的真面目。
【霍光,冠军侯霍去病同父异母弟。】
霍去病哈哈大笑,道:
“那可不?咱们两兄弟一文一武,这才是均衡发展之道。”
“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霍光跟随着霍去病的脚步往前走,边走边道:
“今天陛下刚刚下旨,封我为侍中。”
霍去病对此并不意外,淡淡道:
“这是自然,谁让你有我这么一个好哥哥呢?”
说到最后,霍去病不觉昂起头,颇为自得。
霍去病的父亲叫做霍仲孺,是平阳县的小吏。
平阳县是平阳侯的封地,霍仲孺有一次奉命前往平阳侯府,就和侯府之中的一个叫做卫少儿的婢女搞上了。
霍仲孺本身就有家室,压根也没想过会娶卫少儿这种身份低下的奴婢,无非就是出个差的时候找个女人爽爽。
出差完了,霍仲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
卫少儿却怀上了霍仲孺的孩子并生了下来,这个孩子就是霍去病。
霍仲孺回到平阳县,在几年后他的正妻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这就是霍光。
所以霍去病小时候是没爹的,基本上就是母亲卫少儿、姨娘卫子夫还有舅舅卫青在照顾他。
后来大姨娘卫子夫入宫接着受宠,舅舅卫青一鸣惊人连战连捷,霍去病的生存环境顿时急速飞升。
几年前,还是一名男童的霍去病在平阳侯府和母亲挤在下人房里睡觉。
几年后,少年霍去病却已经站在宫里,接受大姨丈皇帝刘彻的耳提面命了。
霍去病原本对霍仲孺这个生父充满了怨恨。
但在母亲、姨娘和舅舅的劝说下,随着霍去病自己也取得了成功,他的心结慢慢化解。
终于在两年前,也就是出击河西的路上,已经是冠军侯的霍去病去了平阳县,和父亲霍仲孺相认,并见到了弟弟霍光。
相认归相认,霍去病心中对霍仲孺依旧很是不满。
他觉得这个爹不行,弟弟在他身边肯定是培养不出来。
于是在凯旋回归的路上,霍去病又一次去了平阳县,直接把霍光从霍仲孺身边带走,兄弟两人一起回了长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也是霍去病的一种报复。
你霍仲孺不是喜欢小儿子,不要我这个大儿子吗?
好,我把弟弟也带走,让你一个儿子都没有!
霍光跟随霍去病回到长安,立刻就被刘彻封为郎官。
随着霍去病的一次次胜利,霍光很快又升为诸曹。
如今,少年霍光已经是侍中了。
侍中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职位。
刘彻用中朝取代了丞相为首的外朝后,侍中事实上就成为了丞相职权的替代者。
侍中年纪轻,资历浅,地位低,而且是一群人而非丞相一个人,自然也就无法构成对皇帝的威胁了。
仅仅是少年就被封为侍中,霍光可以说是真正的前途无量。
霍去病依旧不意外,淡淡道:
“一个侍中而已。”
霍光有些无奈。
这侍中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官职?
但在自家亲哥这边,却只不过得一句“侍中而已”。
但霍光还没办法否认霍去病的话。
霍去病如今位极人臣,侍中这个官职在霍去病眼里的确算不上什么。
说话间,两兄弟已经走进了大堂。
自有婢女端上精美菜肴。
霍去病没有理会什么“食不言”的老人教训,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对霍光道:
“但有一句话你要记住。”
霍光下意识地放下筷子,直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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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请说。”
在霍光心中,自家这位年轻的兄长就是无所不能的。
霍去病就是霍光的偶像,皇帝刘彻都比不上自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