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谢少卿来得正好,快来瞧瞧这衣裳是不是你的?”
谢晏抬头看向圣人,见他应允后方才起身行至捧衣宦官身前。
宦官手中的衣裳十分眼熟,尤其是衣角上头的一片叶尾上翘的竹叶,标志着是他之物。
只是这衣服是他失踪当日穿的,他曾以为早被柳姒丢了,怎会出现在此处?
不动声色地瞧了眼柳姒,见她神情自若也不看他,加之皇后也只叫他辨认衣服,并不说缘由。
他隐约觉得不能承认这衣服是他的,但也没有贸然否认,而是道:“回皇后殿下,臣的衣物向来是由小厮管着,所以并不清楚这衣服到底是不是臣的。”
谢淑妃意味不明地笑道:“妾身听说谢少卿可是过目不忘,怎会连自己的衣裳都认不得?”
闻言,太子像是想起什么:“听淑妃所说,寡人倒想起一件旧事,听闻去岁谢少卿病了整整三个月,谢相公将想探望之人都给拒之门外。如今想来,只怕不是病了,而是人压根不在谢府吧!”
谢晏纹风不动:“那时臣确实是身体有疾将养了三月,此事谢府上下皆可作证。”
淮王适时出声:“既然谢少卿不清楚这衣服是不是他的,那又该如何分辨?”
幸好武德正办事周全,去请谢晏的时候顺道将他的贴身小厮谢三叫了来。
谢三被人带入殿内,恭恭敬敬地行礼后又叫了辨认谢晏的衣物,他看着那熟悉的布料样式回道:“这衣服确是我家郎君的。”
柳承安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你再好好瞧瞧!”
谢三再拜:“不会有错的。我家大郎君衣角绣竹叶,而二郎君则绣兰花,这绣法还是特地去请的扬州绣娘学的,连图案样式都是独一无二。奴自小便伺候郎君,不会看走眼的。
满殿哗然。
皇后骤然发难:“怀淑,你为何要在密室中私藏谢少卿的衣物!”
听得皇后厉声,谢三一抖,方才慢慢觉出自己定是说错了什么话。
待略微抬了头去看谢晏,发现他早已神色凝重。
柳承安欲要辩解:“即便这衣服确实是谢少卿的,又如何证明阿姊就囚禁了他!方才武公公可说了,那暗室之中奉的是卓驸马灵位!阿姊若真要囚人,为何会囚在那种地方?从前卓驸马在时,他们二人可最是恩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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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柳承安这么一提醒,众人方才想起来。
当初卓池远去世,柳姒可是实打实地想殉情而死。若真按丁香所言,那便是在卓池远死了没几月她便移情别恋。
那当初圣人赞怀淑与卓驸马情意深厚,岂非笑话一场?
柳承安这番话反倒弄巧成拙,将柳姒更是说成了薄情寡性之人。
众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太子不屑:“看来六妹对卓驸马之情,也不过如此。”
闻言,谢晏看向柳姒,见她端然而立,不由神情黯然。
是啊,他们之中还隔了一个卓池远,那才是柳姒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