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不为所动,淡笑道:“我只答应给你马匹和粮钱,没答应说要放你走啊?怎么能叫不守信用呢?”
说罢,她看向身旁满眼复杂的静仪,将身旁士兵的佩剑抽出,走到静仪身前,将剑塞到她的手中。
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五姐,想想你的阿兄、阿娘,想想惨死的淮王妃,若不是迟章这个叛徒,又怎会有今日这般的惨状,只有亲手杀了他,才能报仇。”
低沉的话语传入静仪耳中,带着莫名的蛊惑。
她这几日一直待在宫里。
眼见贵妃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淮王的右眼瞎了,醒来听说淮王妃惨死后也一蹶不振;所有的幸福都似乎在一夜之间坍塌。
一直以来的枕边人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静仪握剑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她提着剑,一步一步地朝迟章而去。
被扣住的迟章见静仪提剑而来,眼中闪着恐惧,往日俊美的脸庞在此刻狰狞不已,他乞求着。
“妙娘,不要杀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不停地摇头哭求,似乎想以此来打动自己的妻子。
可正是他的这一番话,让静仪做了决定。
她头一次带着恨意看自己的丈夫:“昔日情分?你陷害阿兄时,可曾顾念着我们的昔日情分?你挟持世子时,可曾想过昔日的情分!”
话音落下,她将手中的剑刺出。
“啊啊啊啊!!!”胸口的剑伤令迟章惨叫不已。
因为静仪从未亲手杀过人,所以她刺的深度与位置都不足以致死。
惨叫声令静仪指尖一颤,她欲要将手抽回,却被谁给重新按了回去。
一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将剑拔出,再干脆利落地刺入迟章的心口。
这一次刺得极准,没多时迟章就咽了气。死前仍睁着一双眼,死死盯着静仪。
静仪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王季禾,茫然唤她:“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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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季禾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没事了。”
只这一句,静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强装的冷静瞬间消散,她埋进王季禾的怀中,痛哭起来。
至于王季禾,她抱着静仪垂眸看着地上迟章的尸体,眼中冰冷一片。
柳姒从一旁走来,对着王季禾道:“阿禾,好久不见。”
见到柳姒,王季禾软了眸子。
自淮王出事后,整个王氏也跟着被打压。太子在前朝不停弹劾王氏子弟,直到圣人醒后才停下。
但那时王氏已是遭到重创。
再后来听到淮王妃惨死的消息后,王夫人便一病不起,王礼也一夜之间好似苍老了十岁。
如今王相公的三个孩子,一个被流放黔州,一个死得惨烈,唯剩下个王季禾。
迫不得已下,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