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者大多都是幼时学起,像谢晏这个年纪开始学的,很是少见。
不过谢晏学东西又快又认真。
来凉州的这一路上将武师教于他的招式记了个完全,只是使起来不够流畅,遇到真正的武者,根本不够看。
柳姒听见他沮丧的话后,下意识安慰道:“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厉害了。”
谢晏只学了这么些时日就能和黑衣人打那么久,可见是拼尽了全力。
她对他学武这件事也很是赞同。
毕竟行走在外总会有些意外,若是再像之前那样被谁绑去囚禁个几月,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柳姒可不觉得别人待他会有自己那么宽容。
不过想了想,又觉得除了她大概也没谁会想囚禁谢晏。
她想起老隐说谢晏原本等在厢房外头,可她出去时却不见他。
于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谢晏也同她解释。
最开始他确实等在厢房外,但老隐进去没多久,就有一个黑衣人从谢晏眼皮子底下闪过,他当即追了出去,但不见人影。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人刻意引来。
等到赶回厢房后,柳姒同老隐早已不在里头。后来他在迷障中寻了许久,才找到柳姒。
万幸他没有来晚,要是再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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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姒听完他的话后,问道:“那你还记得怎么从这迷障里头走出去吗?”
谢晏不负所望地点点头:“记得。”
“那就好。”柳姒松了口气。
眼下黑衣人虽已死,但保不齐还会有同伙找到她,若再来一次,那自己真就是死路一条。
她道:“我们先出去再说。”
说着就准备让谢晏带路,却听见他道。
“等等。”
“怎么了?”柳姒仰头看他。
只见谢晏抬手将她散在身前的墨发理至她身后,柔声提醒:“你头发乱了。”
他二人脸上的面具早在打斗时就不知掉到了何处。
此刻谢晏目色柔和似水,令柳姒一愣,颊边的痒意又让她蓦然回神,匆匆回了句:“哦。”
心中却是暗骂道。
柳六娘啊柳六娘,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贪色的毛病。
同谢晏最亲密的事都做过无数次,可每每看见他这张脸,柳姒都还是忍不住沉沦。
其实若非谢晏这张脸,她前世大概也不会看上他。
可谁叫他偏偏就长了这么一张脸。
若是谢晏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哪里还需使什么手段接近她,直接色诱一番就是了。
不过他无读心术,亦不知她心中所想。
柳姒唯一的金簪被拿来射死了黑衣人,那上头的血再擦也擦不干净,叫她戴在头上心里也膈应,绾了发却找不到簪的东西。
谢晏见状,将怀中的珊瑚花簪拿出来:“我来吧。”
这花簪是在外坊买的那支,原先装花簪的盒子早被谢晏给扔了,只留了簪子揣在怀里。
此刻正派上用场。
这时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柳姒不多思索就答应了。
她转身背对着谢晏,示意他帮她簪。
谢晏抬手,从柳姒手中接过那一捧乌黑柔顺的发,绾发的力道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将她弄疼。
握着花簪,谢晏心跳都慢了半拍,明明只是简单地绾个发,他却紧张得不行,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面对柳姒时他装得平常,此刻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
也就错过了他眼中那对她极度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