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是那样得平和从容,一如当初她站在京兆府中为惨死的屠金灯作证时一样。
......
今夜绮梦坊确实热闹,可被锁在屋子里的红姨就惨了。
身上的伤暂且不提,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这些忍一忍也就罢了。
可她腹中难受,想去茅房得很,奈何行走不便,叫她溺在身上更是万万不可能,只能一忍再忍。
正当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一道身影推开房门,救她于水火。
红姨看着进屋的男人,也顾不得其他,直说道:“吴生,快救救我!”
本听见动静进来查看的吴生看着被锁在角落的陌生女子,皱眉问:“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红姨在原地急得直跺脚:“你这个呆子,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你小时候尿了裤子还是我替你收拾的呢!”
闻言,吴生先是黝黑的脸一红,而后再是一愣,走到红姨身前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迟疑道:“你怎么知道我尿过裤子?难不成......”
红姨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便听他说:“难不成是红姨偷偷告诉你的!”
吴生握了握拳头,颇为气愤:“她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听罢,红姨两眼一黑,差点就这么驾鹤西去。
她拿起锁住她手脚的锁链就朝吴生身上打去:“你这个呆子!连你红姨都认不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吴生见状,向后退着躲开:“你胡说,红姨明明在外头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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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姨见他不信,气得不行。
但怕柳姒突然回来,于是赶忙将只有他二人知道的事说与他听。
这下吴生震惊得张大了嘴,才勉强相信。
红姨急道:“你快给我拿个恭桶来!”
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吴生愣愣点头,出门去给她拿了个恭桶。
方便后,红姨方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而吴生问她:“不对啊,你为何不叫我将你放开,顺便去将冒充你的那个女人杀了?”
此话一出,他头上又挨了一下。
红姨骂道:“你个蠢货!解药还在她手上,杀了她我怎么活?”
“哦。”吴生愣愣点头,接着又道,“那我去把她绑起来?”
这次红姨有些犹豫,似乎也觉得他这个办法可行,但半晌后她又否决了。
“不行不行。”她说。
吴生不解:“为何?”
红姨想起这两日柳姒的行为压根不像是一个普通女子。
哪儿有寻常女子被掳到花楼后,反将老鸨给绑起来的?还一点都不害怕地冒充她。
更妄论她脸上这张别人的面皮,她曾用水搓了好几下都没搓掉,如此便说明这个乔湖是有备而来。
再往深些猜,或许她早就等着这一刻,等着那些人将她带到这绮梦坊来。
红姨能感觉到柳姒的目的在于海子滩镇的那些人身上。
自己就是一个做皮肉生意的老鸨,实在没必要为贾氏拼死拼活,顾全自己的性命才是最要紧。
想通了这一点,她对吴生招招手。
“你过来......”
二人在屋内聚精会神地说着接下来的计划,全然不知屋外站着一道身影,将他们的话尽数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