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州府以上不得受理。
若越诉,上诉人及受理官员都会受到惩处。
柳姒坦然:“自然没有。”
闻言,贾辞徽故作为难:“既然如此,只怕谢少卿审不得此案啊。毕竟没有这‘不理状’,六娘子就是越诉。”
他问县令:“明府,越诉若是被受理,该如何惩处啊?”
县令立刻回道:“按齐律,越诉者及受者,各笞四十。”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谢晏后,他意味深长道:“只是少卿身份尊贵,我等自不敢用刑。”
同贾辞徽一道而来的贾管事莫名道:“奴听说谢少卿与六娘子关系匪浅,只怕也是要避一避嫌才好。”
“关系匪浅”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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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城中这几日都在传这位的少卿八卦,还有谁不晓得?
堂外的百姓赞同地点点头:“是啊,确实是该避避嫌才好。”
“谁知道这少卿会不会包庇......”
“如若是谢少卿以权谋私,冤枉了贾家主可怎么好......”
这些话尽数传入公堂上的众人耳中。
贾辞徽笑对谢晏:“为保公正,只怕少卿不能做今日的断案官啊。”
一直沉默的谢晏终于转首,他看着贾辞徽,目光幽深:“谁说本官要审理此案?”
贾辞徽一顿,似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下一刻,便见谢晏从袖中抽出一卷状纸递给公案桌旁的县令。
“这是黎氏的诉状,本官方才已看过。既是姑臧的案子,自当由本地县衙先行审理,本官绝不过问。”
这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什么?
他竟不打算审理这桩案子么!
究竟是临时改了主意,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过这样的打算?
县令惶恐接过状纸,满头大汗。
好似手中拿的不是一张状纸,而是一块极为烫手的山芋。
他下意识看向贾辞徽,却见贾辞徽正面露不善地望向柳姒。
至于柳姒,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眼观鼻,鼻观心,只盯着脚上的绣花鞋瞧。
倒是刺史打破尴尬,对县令说:“既然谢少卿这样说,那此案便由你来审。”
县令拱手:“是,下官遵命。”
而后将状纸递给身后的县丞,扬声道:“一个时辰后开堂!”
“慢着!”柳姒开口。
县令不耐:“黎氏,你还有何疑问?”
柳姒如今的身份是洛州黎氏商妇,这黎氏便说的是她。
她作揖:“诸公,贾家主方才说为保公正,此案当由明府来审,妾身却以为如此还不算完全的公正。
贾家主毕竟是圣人亲封的承恩侯,身份尊贵。若到时审理的结果有异,岂非有损贾家主的清名?”
贾辞徽不仅是贾氏家主,还是圣人亲封的承恩侯。
可他从不许人唤他侯爷。
这其中还有一些缘故。
贾氏祖上也是出过好些个宰相和大将军的,只是到了后来,逐渐没落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是没落那也是凉州数一数二的世家。
圣人登基初,为安抚各世家,就给贾辞徽封了个承恩侯。
虽是侯爷,但就是个虚爵。
没什么用处,还不如不封。
这对于贾辞徽来说,非是荣耀,反而像是耻辱。
所以他不喜别人叫他侯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