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看过后,点头道:“就是她,这纸条就是她塞给我的!”
一切了然。
柳姒命月痕将信拿给苏黎生:“苏御史接着审吧。”
却不料就在这时,瘦弱的佘令竟挣脱开衙吏的束缚,冲到月痕面前将她手中的密信抢过,而后囫囵塞入口中,顷刻间就吞进腹中。
眼见物证被销毁,苏黎生厉声道:“还不快将她拿下!”
已将密信吞入腹中的佘令毫不挣扎地就被擒住。
贾辞徽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密信他找了许久,终于给他寻到机会毁了。如此也攀扯不到他身上,顶多治罪佘令。
佘令此刻被人死死按在地上,毫不畏惧。
柳姒想起她方才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张废纸而已,你吃得那么急做什么?”
闻言,一直淡然的佘令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变得凶狠挣扎起来:“你什么意思?”
柳姒“啧啧”两声:“你与承恩侯不愧是主仆,都是一样的蠢笨。”
坐在公案桌前的苏黎生适时开口:“本官早知会有人将密信销毁,所以从一开始就用一封假密信与之掉包,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至于真的密信……”
她看向台下的周淑。
周淑也缓缓走上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奉在身前。
“苏御史,密信在此。”
这次不仅是佘令,就连贾辞徽也按捺不住想上前抢夺密信,却被双双扣住。
柳姒故作疑惑:“承恩侯,你这是做什么?损毁物证,可是罪加一等呢。”
而上头的苏黎生也已将密信看完,少顷她一拍惊堂木:“来人,给本官将承恩侯拿下!”
待又翻了翻案卷,她道:“承恩侯,你拐卖女子,残害百姓,证据确凿!现今本官判你死罪,你可有异议?”
随着这几个字落下,台下的百姓也再次躁动起来。
“想不到贾家主竟真是这样的人!”
“害死了那么多人,亏我方才还那么相信他,实在可恶!”
……
贾辞徽挣开要上前拿他的衙吏,厉色道:“本侯是圣人亲封的承恩侯,谁敢放肆!”
可苏黎生的声音却冰冷无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即便你是承恩侯又如何?你残害百姓,德不配位,人人得而诛之!”
下头百姓附和:“苏御史说得对!这样的畜生,就该杀了!”
贾辞徽亦不是软柿子:“此处不是京兆府,即便判死也要先上报大理寺与刑部,你有什么资格便判我死罪 !”
话刚说完,他脸色却难看起来。
苏黎生自然有资格判他死罪。
因为她是监察御史。
其他地方的死刑都需上报大理寺与刑部,可监察御史却有直接审判的权利。
刺史没想到这监察御史如此不给面子,直接给贾辞徽判了个死罪。
他走到柳姒身前,躬身道:“公主,这判决只怕不妥啊。”
柳姒反问:“有何不妥?”
“承恩侯身有爵位,所犯也非十恶之罪,这判死是不是太重了些?”
刺史瞥了眼台下的百姓,轻声道:“况且他背后是贾氏,又与安、阴两姓关系密切,真将人杀了,只怕会不好办啊。”
他话里话外都在说贾辞徽身份有多厉害,杀了他以后后果又有多严重。
丝毫不提及他拐卖妇女,从中获利之事。
柳姒轻笑:“谁说他所犯非十恶之罪?”
这次轮到刺史震惊:“还请公主明示。”
这贾辞徽不就是卖了几个良籍妇女吗?怎么又与十恶扯上关系了?
一旁的谢晏开口道:“经大理寺查证,昌松一案的买家为突厥人,且绮梦坊的老鸨一直知晓。”
他拿出一纸案书:“这是老鸨红姨的口供,使君可以瞧瞧。”
刺史惊疑不定地接过案书,囫囵看完后满脸震惊。
这,这承恩侯私底下竟一直与突厥人有所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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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敌叛国这个罪名,可比残害百姓大的多啊!
只见柳姒站起身,从士兵腰间抽出一把长剑,缓缓走向被扣押住的贾辞徽,漠然地垂眸看他。
“承恩侯,你勾结突厥,拐卖我大齐女子,残害百姓,罪无可恕!今日,我便当众行刑,将你就地正法!”
“什么!”
贾辞徽目眦欲裂,挣扎着便要扑向她,却又被士兵按了回去,他怒吼:“你凭什么杀我!即便判我死罪,也不该由你来动手!你区区一个公主,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他目光怒恨。
若是可以,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她破坏他与叶丹凝的感情,让他夫人如今还在叶府不说;更趁他不在府上,偷窃账本;后又断他财路,如今更是要拿剑杀了他。
这叫在凉州叱咤了半生的贾辞徽如何肯服?
“资格?”
柳姒沉声:“既然你问我资格,那我便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她吩咐月痕:“将东西拿来。”
很快,月痕便捧着一个锦匣出现。
那明黄色的精致锦匣令所有人都隐隐不安。
匣子被打开,露出里头的玉印来。
那宝印有拳头大小,通身青色,钮式为威严无比的龙头,印面刻“巡狩天下之宝”六字。
除了百姓,在场的所有官员都认得这宝印,待看清那印面所刻之字后,骤然变得鸦雀无。
没有半分犹豫,齐齐下跪叩首。
只见柳姒高举宝印,周身带着泰山压顶般的威仪,扬声道。
“帝玺在此!见此玺如见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