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秋兰会意,将三人带下去,顺道将门合上。
等书房门关闭后,柳姒才看向一直站在角落的陶清都:“方才他们的话,陶参军可听清了?”
依旧一身灰衣的陶清都从角落中走出来,沉默着点点头。
见状柳姒轻笑:“此处无人,陶参军只管开口就是。”
话音落下,陶清都沙哑的声音出现在屋中:“谢公主。”
柳姒懒懒将案上的状纸扔给他:“想必你也猜到了我召你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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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清都弯腰捡起地上的状纸:“此事事关重大,下官只怕不能胜任。”
“我说你能,你就能。”柳姒转眸看他,唇角微扬,“当日在安府你不是那样大胆吗?只消将你那日的胆子拿出来,又有什么是办不好的?”
一块象征着身份的玉符被她修长的玉指轻勾着,来回晃荡:“我只给你三日时间,查得好,重重有赏;反之,后果自负。”
话已至此,陶清都如何还能推辞?
只能上前双手将玉符接过。
“此外,我还给你寻了个帮手。”柳姒朝站在屋外的那道身影扬声道,“别站在外头偷听了,进来吧。”
半晌过后,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八方财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内,对着柳姒讪笑道:“哈哈,公主,你怎么知道是我?”
柳姒睨了他一眼:“除了你,还有何人敢如此大胆?”
八方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公主,你这么晚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将事情三言两句告诉他,柳姒才说:“我晓得你聪明,点子多。此案你便同陶参军一起去查。”
“啊?”八方财为难道,“还是别了吧,上次大闹万物坊我都怕被人记恨,如今又叫我去查阴氏的把柄?”
他连忙摆摆手:“不去不去,公主你还是换个人吧,这个忙我可帮不了!”
被他了当拒绝,柳姒竟大方道:“既然如此,那你走吧。”
本以为会被挽留一番的八方财松了口气:“多谢公主!那我便先走了!”
说罢转身准备离开,可还没走出半步,便听见柳姒又道:“只是你方才偷听到了我属下的秘密,八方财,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啊?”
八方财朝外走的脚步顿时一转,直挺挺地就那么跪在地上,眼神刚毅,语气坚定无比。
“公主寻我办事是对我的器重,我怎能令公主失望?八方财定不负公主所托!”
......
那头,秋兰领着李嗣他们离开主院。
王麻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府邸,一路上左顾右盼;身旁的张山则问道:“这位贵人,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秋兰听罢掩唇笑道:“老丈客气,我只是公主身边的侍婢,哪儿算得什么贵人?只管叫我秋兰便是。”
而后又解释:“公主说几位老丈忙碌了一日,现下定是饥肠辘辘;偏厅里头已备好了饭菜,老丈们用过饭后再安寝也不迟。”
三人酒足饭饱后,本该是睡意沉沉,可李嗣却睡意犹浅。
相较于另外两人的放松,他则要忧虑得多。
身侧被他叹气声吵醒的王麻朦胧道:“李老兄,你怎么还不睡?别想了,快睡吧睡吧。”
说完他呓语两句,再次沉沉睡去。
李嗣却心中暗叹:这叫他如何安睡?
今日见这“神仙府”中处处奢华,焉知镇国公主不是像阴氏那般欺榨百姓之人?
只是事已至此,他们别无退路。
只能祈祷公主真如他所听到的那样贤明吧。
想到此处,李嗣困意来袭,渐渐睡去。
翌日,他们三人被一位不能说话的陶参军“询问”了一些详情后,便离开了“神仙府”。
临走前,公主身边的侍女秋兰将他们叫住。
各自塞了一袋银两与一包被油纸包着的东西,说是公主的心意。
李嗣没管那银两,只将那袋油纸包的东西打开,独属于糕点的奶香味儿飘进鼻尖。
看着尚有余温的糕点,他双手微微颤抖。
一旁的王麻惊讶道:“这不是昨晚在书房里吃的面粑嘛!公主送这个给我们干嘛?”
张山则捻起一块就送进嘴里:“管他的,说不定是公主见我们爱吃,特地给的呢!”
余光瞧见身子发颤的李嗣,他纳闷:“李老兄,你哭什么?”
李嗣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高兴,高兴。”
王麻打趣地拍拍他肩膀:“一包面粑,你就高兴成这样了?等来日公主为我们讨回工钱,你不得哭成什么样!”
将糕点小心包好,李嗣点点头,语气肯定:“是,公主一定会为咱们讨回工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