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荀攸的事情,曹操又问起了另一件事。
“前些日子,丕儿告诉我,说蜀中的商人在宣扬一件事情,说是开办钱庄,此事始作俑者似乎还是张谦,不知道仲达可曾听说过?”
“钱庄?”司马懿也很疑惑。
“没错,我听人说,这是把一部分人的钱借过来,然后借给另一部分人,最后赚取差价的生意。”曹操解释道。
借贷之事,自古有之,曹操本不在意,可是听说此事出自张谦之手,曹操不由得便谨慎了起来。
司马懿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没听先生说起过此事!”
“无妨,你说说你的看法便是。”曹操开口道。
“在下尚不知钱庄如何筹办,如何敢谈看法。”司马懿认真的说道,“不过先生如此大张旗鼓的钻研钱财之道,想必刘备自江陵得到的钱财,恐怕已经消耗一空了!”
曹操点点头,司马懿没有夸夸其谈,反而沉着冷静的指出问题所在,是个可以托付重任的人。
不过司马懿所说的问题,曹操并没有很重视,因为他自己也缺钱。赤壁之后,若是全额发放抚恤金,恐怕他府库的铜钱多上十倍也不够,所以他只能以减税免赋平息民怒,又修养生息慢慢囤积钱粮。
“仲达跟了我这么久,还以‘先生’之名称呼张谦,莫非还有追随他的想法?”曹操平淡的说道,心中却是在想:越是良驹,越是需要被驯化。
司马懿听到这句话,连忙跪倒在地,“丞相恕罪,在下心中确实对先……张谦有几分敬仰,先前又见丞相不曾怪罪,因此口无遮拦,万万丞相恕罪!”
“敬仰?你是敬重他的忠,还是敬重他的义啊?”曹操语气有些生硬。
司马懿叩倒在地的额头不由得冒出几滴冷汗,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都不是,我敬仰他,只是因为他有很强的包容心。”
“包容心?”曹操冷哼一声,略带质疑的问道。
“没错,我曾向他献策,不过他以我计策太毒未曾使用,却没因此排挤与我,反而要把我引荐给刘备。而且先……张谦很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即便是与他所想不符合,他也总是以求同存异为名,鼓励众人积极开口。而且即便是王粲与他志向不同,张谦也敬佩其人,多番赞赏,王粲也将其引为知己,此为我所谓心中包容也。”
此时的王粲出使回来,正于家中静休,突然觉得一阵寒意漫上心头。
“依仲达的意思,我若是因为这点小事惩罚你,便是不够包容喽?”曹操似笑非笑的说道。
“当然不是,是在下口舌不忌,犯了错,理应得到处罚!而且丞相有包举宇内之心,囊括四海之意,此等包容之心,亦不是张谦区区个人包容可以比拟的!”
听到司马懿这么说,曹操轻轻点了点头。
“我岂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处罚仲达呢?刚才之言不过是玩笑罢了!起来吧!”
司马懿略显发颤的起身,不经意间袖子拂过地板,将滴落的汗渍擦拭干净。
这时,下人来报。
“丞相,邺城令杨沛求见,说有大事告知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