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一个高大健硕如黑塔的汉子双手死扣住封板下面的把手,怒目圆瞪,犹如门神。
而他安排的几个去堵住封口的亲信却是守在了楼梯下面,因为四米长的楼梯,那黑塔就占了一半。
张顺慈讪讪一笑,随即目光盯着顶层的甲板,学着倭人头领那生硬的语气,用西班牙语喊道:
“大人,没事,几个华人想闹事,已经被无畏的日本武士制服。”
“要不要把他们吊到桅杆上晾起来?”
“不,不用,闹事的已被打得屎尿横流,押上去会弄脏上层的甲板。”
“哈哈,吉弘,干的不错,管好这些华人,到阿卡普尔科,我为你请功。”
“嗨!”
等甲板上的脚步声远去,众人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张顺慈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抬头才发现无数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特别是那犹如黑塔的门神男子,满是杀意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他淡淡一笑,迈步来到朱琳泽身边,站在旁边,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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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舅,好样的。”朱琳泽低声称赞,随即目光射向众人,指了指张顺慈,接着话题说道:
“我要上去杀贼救人,所以要情报,其中包括这个船的构造,西班牙人的兵力,武器装备,以及他们在船上的分布和警戒情况,你们把这个消息往后传,知道情报的到前面来告诉我娘舅。”
对于这个娘舅,朱泽琳是信得过的。这不仅有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有他的能力。
张顺慈举人出身,以前在唐王府做了多年的书吏,不仅通晓经史,还善于绸缪和数算,最值得称道的是,他是儒生却不迂腐。
正因为如此,到马尼拉不到两年,就打出了漳州瓷的名气,还被西班牙人任命为当地华人社区的甲必丹之一(可以理解为保长)。
看着外甥额头肿起的大包和密布的细汗,张顺慈眼里充满了担忧,可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不是嘘寒问暖的时候。
朱泽琳说完,就走到了一个靠近通风口的地方,盘腿坐下,双目微闭。
刚才那十几秒的爆发,几乎耗尽了这具身体所有的潜能,此刻他虚弱无比,一直是靠着意志力在强撑,要再不歇会儿,恐怕会一头栽倒,到时候不仅丢脸,还会打击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士气。
带头反抗的那批人被抓走后,华人群体犹如一团散沙,朱琳泽的出现宛若是黑暗中的一道光,让那些心火未灭的华人又开始活络起来。
“这船不是朗大师督造的吗,快传话过去,让他过来。”
“雅安姐,我注意到二层甲板右廊道有八个房间。”
“左廊道大概有七八十吊床,现在大部分西班牙人士兵都喝醉了,操控船只的是汉人和吕宋的水手。”
“……”
正在大人们忙碌着拼凑情报的时候,两个小女孩却在几个倭人的尸体上快速摸索着。
从熟练的程度来看,这事她们以前没少干。
“姐,我找到了银饼。”扎着羊角辫,还吹着鼻涕泡泡的袁无欲兴奋起来。
“不要,找吃的和水,让哥哥吃饱喝足了,才能上去杀坏人。”瓜子脸,五官端正却脏兮兮的姐姐小声呵斥。
“不,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