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扣动扳机。

砰！

子弹射出。

渺小的子弹刹那间洞穿了奔涌的神明力量，击碎了最外部的力场屏障。

如来挥舞战锤，就要将它击碎。

就在碰撞瞬间。

嗡！

救世子弹在战锤上急速的旋转，下一秒——

咔哒！

融合了极乐世界、神明之力、圣徒意志的战锤，仅仅坚持了半秒就出现了一道裂缝。

“这可是来自未来的子弹，没有未来的你……”

止杀枪在李修手中旋转一圈，他吹了一下枪口出现了青烟，看向如来，低声说：

“拿什么来挡？”

战锤嘭然碎裂，救世子弹击穿了如来的心脏，带着一滴神明之血，从背后飞出，最终消失在天际，不知道落在了何方。

噗通。

如来自空中跌落，摔在地上。

天空中，来自属于如来时间线，召唤而来的极乐世界缓缓消散，这条时间线不再存在。

汹涌的神明之力，如同退潮的海水，不断消失，最终不见了踪影。

原本与如来融合，静静藏在他身体中的神明意识，被子弹重伤，重新回归到了高纬度当中，陷入到了漫长、永无止尽的沉睡当中。

“我……输了……”如来说。

李修落在他身边，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

自战斗伊始，就板着一张脸的如来，忽然，露出洒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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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李修。”

李修：“……”

片刻的沉默后，李修凝聚出两杯冰水，递给了如来，说：“这就是你想到的解决方法。”

从无尽之海回归后，如来就在考虑，要怎么拯救这片世界，怎么才能逃脱「终」的侵蚀。

靠他和李修，以当时的状态，是不可能拥有对抗终的力量。

所以，如来启动了「永恒幸福」计划。

与他料想的一样，李修站了出来，成为了他的敌人。

“……你和我，如果我们都活着，是没办法将世界从「终」的吞噬中解救出来。

所以，我们必须厮杀。

如果我赢了，说明「永恒幸福」计划，的确是目前的最优解。

如果我输了……那就更好了，能够战胜我的你，绝对能够创造出，比我更有希望的未来。”

如来笑着说：“我很庆幸，是你杀了我。”

李修明白如来说的没错。

第七地狱·我即地狱的解锁，需要一次次的绝境，这不是圣人和苏小雅的设计，而是想要掌握终末极点的必要条件。

没有这场赌上性命、理念的战斗，李修不可能掌握这份力量。

从开始到结束，如来都在拼尽全力。

因为放水，是对彼此，对世界的不尊重。

而就像他说的。

现在战斗结束了，如来很满意这个结局。

如来的生命波动在快速消散，他举起杯子。

“再见了，李修。”

“再见了，如来。”

“永别了，朋友。”

如来化为尘埃消散，冰杯摔在地上，化为无数的碎屑。

李修静静望着随风而去的尘埃，把杯中剩余的水，洒在地上。

“永别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