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说这话时，曜生难得是比较低落的语气、甚至是几乎于梦呓的口吻——比起系统，他更像是在下意识地抗拒自己说出影子的来历。

虽然只是个赛博生命，系统也好歹跟了这么多宿主了，察言观色、体会情感的能力还是有的——他默了一瞬，唧唧喳喳地高声道：「啊，没事的啾！我们又不是那种网文里非要对宿主知根知底的坏系统！你的秘密完全没必要告知我，我也只是辅助你在异世界存活到回归原本世界那天而已！」

系统这一段鸟语讲的颇有点慌慌张张、一副生怕哪里触及到曜生伤心处的模样……

“哈，谢谢。”曜生被系统这一只小胖啾努力啾啾的模样逗乐了，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柔软的肚皮，“我没事的……刚刚说到哪来着？”

「你的影子，人为什么没法多待。」系统跳到曜生的肩膀上。

“哦对，差点就忘了。”曜生晃晃头，又恢复了平日里轻松的模样、刚刚的那一幕顺势便消融于无形，若无事发生过一般，“咳咳，事实上——我的影子其实可以承载任何生物、事物的进入，但唯独人是没法多待的。”

「为什么？」系统问道。

“嗯……”曜生说到这颇为难似地歪头，“怎么解释好呢——你知道san值吗？”

「san值？！」

你别说，系统还真知道！

san值其实是一种跑团术语，不过在很多其他地方也能见到这个设定的存在——简单来说，san值就是玩家精神方面的生命值，目睹至亲好友的死亡、遇见神话生物、听见怪异的声音等等很多事物都可能触发san值的降低，而一旦san值清零……就算这个人还活着，也和死了没两样了——这个人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系统的第29任宿主便是倒霉地进了一个类似跑团世界观的世界，并在那里天天为自己的作死行为导致san值掉落而哐哐撞大墙。

“为什么啊……”第29任宿主跪地流着宽面条泪水，“明明听闻那个传奇前辈当年就是这么干的……他是什么钢铁意志吗，能天天这么作大死而且最后还没死？！”

顺带一提，那位传奇前辈是第29任宿主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也就是调查员们的快乐老家里认识到的——据说那位黑发的前辈年纪轻轻就把能作的死给作了个遍，曾被某位邪神的人间体盯上了、结果最后还能成功脱身，留下一段段传奇佳话之后便退休了，消失于人们的视野之间……好吧，但这样也不妨碍对方成为活着的传奇，有关他的流言更是三天两头便在学校里乱传。

系统还记得和第29任宿主离开那个世界时最后听说的、有关那位传奇前辈的热门传言便是——“那位传奇前辈是一位魁梧男子，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有力，步伐稳健，身躯壮硕的好像一堵墙似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肩膀好似双开门冰箱………”

系统实在想象不出什么正常人能特么长出这个形状，绿巨人浩克戴了个美国队长的人脸面具？？？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游移到了曜生的身上，他的这位宿主身形清瘦，连穿在身上的黑色衬衫都能时不时随着动作贴到腰上显出一大片多余的衣服褶皱，显然是有些清减的过分……

哈哈，反正无论那个双开门电冰箱的传奇前辈是谁，都不可能是他眼前这位宿主吧。系统被自己的想法逗乐，没忍住啾了一声。

曜生：？

不是解释影子呢吗，这鸟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