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便侧耳倾听邻桌的言谈,半壶酒的功夫,几拨人来去匆匆,消息纷至沓来。
几名江湖过客谈及天火门与泰山派的纠葛,却不明所以。
旎啸心下一动,决定前往泰山,以此混淆几方的视听。
泰山,又名岱山、岱宗、岱岳、东岳、泰岳,为五岳之一,为历代帝王封禅祭祀之地。
泰山派数十间道观坐落在主峰玉皇顶的半山腰,远望玉皇顶,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白雪皑皑。
待旎啸赶到时,却见天火门已占上风,泰山派危在旦夕。
山路上,道士横尸遍野,几缕炊烟孤零零升起,正如泰山派此刻的凄凉,门派中坚仅剩二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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旎啸隐身一暗处,静观道观之变。
泰山派掌门玉开真人,面对年轻自己两轮的天火门高手,竟不得不屈膝求全。
那高手得意洋洋,言称并入天火门,泰山派将重振雄风,再无人敢轻视。
真人年逾六十,目睹门派一夜间倾覆,泪光闪动,强忍着悲愤,诺诺应承对方。
正当此时,一青年道士挺身而出,双眉倒竖,怒斥四方。
“俞开贼子,你暗下毒手害我师父,才让你有机可乘!”言罢,又指向一旁的老道士,“你这背信弃义的老贼,与天火门同流合污,残害师父,枉我敬你一声师叔,我真是瞎了眼!”
此人说完,一口含血的唾沫吐于雪地上。
玉开真人怒视对面师弟一眼,复又瞥见俞护法面色铁青,急转马首,喝止方才妄言之徒。
“正阳,给我闭!难道要让我泰山一派,从为师手中断绝吗?”
他又转向俞护法,低声乞求:“俞护法,我劣徒口无遮拦,纯因他心中悲愤。加之今日我泰山弟子伤亡惨重,他一时悲恸过甚,方有此失态,我必令他思过,痛心悔改。”
俞开冷笑一声,假意叹道:“不错,今日你泰山派名存实亡。当然了,目下唯我天火门泰山分舵,再无泰山派一门。你门下弟子虽死伤不少,然少一正阳道人也无妨。”
他话犹未了,身形瞬移至正阳道人跟前,掌风如山,猛然拍下。
“啊——”正阳惨呼,血溅三尺,倒飞而出,含恨指向苍穹:“俞开,你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他便断气身亡。
“正阳……”玉开真人老泪纵横,心如刀绞,却万般无奈,徒见爱徒命丧当场。
“师兄……”
“正阳师兄……”
众道士哀嚎连连,涕泗横流,衣襟尽湿。
观此情景,百余名天火门人剑拔弩张,刀光闪烁,怒视泰山派一众道士。
此时,俞开厉声喝道:“这就是不服我天火门的下场,往后,凡有轻我天火门、妄言侮蔑者,便杀无赦。我不介意让泰山一门灭绝!”
玉开真人仓皇跪地,恳求道:“护法息怒,我泰山分舵,今后绝不敢再有半点冒犯,誓对护法及黄门主忠心耿耿!”
“很好。”俞开话音刚落,目光转向一侧老道。
此老道乃玉安真人,为玉开掌门之师弟。
面对俞护法锋利如刃的目光,玉安真人连忙伏首:“护法明察,我早已与泰山派恩断义绝,今仅为天火门一普通弟子。”
俞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鄙夷之色。
“不错,你现今为我天火门的一条老狗,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是,是,谨遵护法教诲……”
掌门玉开真人闻言,不禁面红耳赤,悲痛填膺,暗地凄婉,心道此等谄媚之态,真是我师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