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音略带哽咽,“幸得云歌姐姐相救,后来,你在那幽深洞府中疗养,是否便是那时,你与她之间,渐生情愫?”
旎啸轻轻颔首:“是的,我与云歌之间,曾有三年之约,定于今年阳春三月,我去昆仑那山洞之中迎娶她回山庄。”
骆风雁听罢,眼帘微垂,一抹哀愁爬上眉梢,她轻声细语,带着几分自责:“旎啸,我…我对不起你,若非因我,你与云歌姐姐的佳期岂能延误?怕是她心中已生怨怼,若是知晓缘由,连我也难逃其咎。”
旎啸温柔地摇了摇头,再次将骆风雁揽入怀中,安慰道:“风雁,你多虑了。云歌性情温婉,深明大义,非是斤斤计较之人。待我们重逢之日,我自会将一切原委向她言明,她自会理解其中轻重缓急。”
骆风雁聪慧过人,心念一转,已猜得几分,她依偎在旎啸胸前,轻声细问:“莫非姐姐见你久未赴约,便孤身一人,踏出了那茫茫雪山,只为寻你而来?”
旎啸轻叹一声,点头道:“正是。然她不知我身在何方,只能向人烟稠密之处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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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风雁听了,心中不由得一紧,猛然从旎啸怀中坐起,焦急问道:“那姐姐岂不是身处险境?”
旎啸见她如此担忧,连忙安抚道:“你放心,云歌武艺不凡,自保绰绰有余。况且,我已命西北几处分舵留意她的行踪,一旦发现,立即派遣山庄弟子前往接应,定保她周全。”
骆风雁听后,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又是缓缓倒入旎啸怀中。
接下来的十数日光景,河南与山西的沿河地带,仿佛被天公肆意挥洒的水墨画卷,时而细雨如织,缠绵悱恻;时而大雨滂沱,如银河倒挂,晴天成了难得的奢侈。
旎啸心中暗自忧虑,深知今年的雨汛怕是要提前而至,那份急切如同被雨水打湿的炭火,虽炽热却难以燎原,唯有暗自焦急。
他频繁地派遣江安与曲华上岸,穿梭于黄河两岸的山庄分舵之间,如同寻觅失落的星辰,只为打听百里云歌及其三位贴身侍女——解子音、苏凝梅、华妙琴的踪迹。
然而,消息如同迷雾中的孤舟,时隐时现,终不得见。
据传,那三侍女曾在临兆府惊鸿一瞥,却又似有意为之,隐匿了身份,遁形于江湖,令欲施以援手的山庄弟子也束手无策,只能空留遗憾。
旎啸虽心急如焚,却也深知忧虑无济于事,只能强自按捺,静待时机。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六月,今年的雨汛更是凶猛异常,黄河之水汹涌澎湃,势不可挡,船行其间,时常需靠岸避险,以免被洪流吞噬。
骆风雁深知旎啸心中之苦,却也无法分担其忧,只能默默相伴左右。每日里,她或轻言细语,抚慰他的焦躁;或静默相伴,以解他愁闷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