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他们留下了一叠现金,有十万块。对此,李丽并不打算接受,在她的心中,儿子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导致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收了钱就表示原谅,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现在的确是用钱的时候,陈雪一家的态度放得很低,而且说到底事故的凶手毕竟不是他们,最后离开的时候又态度坚决的把钱留了下来,对此,李丽表示默认。
王腾所处的病房有三张病床,还有着另外一床的病人。
“哎,你们这情况也算不错了,我们家孩子也是被车撞了,可是那肇事司机根本就没露面!”那位病人家属和李丽感慨道。
“我们这边也一样,刚才那个是我孩子救下的女孩和她家长过来道谢的。”王丽有些无力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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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还是见义勇为呢,真好,有担当。”那人夸赞道。
“我宁愿他不这么做,只要好好的,平平安安就够了。”李丽心中苦涩,没有回话,只是心中默念。
……
中午,护士端着托盘过来例行巡房,给王腾的营养液中注射了一剂针剂,应该就是那补脑液了。
到了午餐时间,王父带着些吃食回来了,也给李丽讲了事情的进展,把家里的存款都取出来交给她。
李丽一点也没有胃口,只是呆呆的看着王腾。
王腾头上戴满了联接的仪器,旁边一个显示器发出平稳的滴滴声,上面有一道流动的条纹。
这是显示脑电波活动的仪器,如果王腾脑部有活动,显示器会发出警报,上面的波纹会起伏。
而在王腾的脑海中,那个声音还在活跃着。
“系统功能受损,修复至25%,功能受限,修复中。检测到宿主脑部功能受损,等候修复。”
下午,肇事方的律师到了。
“签下和解书,接受赔偿,二十万赔偿金,加为期两个月的独立看护病房使用权,在院费用由他们过错方全部承担。”
律师带着温和的笑容,循循善诱。
面对让儿子变成这般模样的凶手,小两口自然不愿就此罢休,他们也不是求财的人,只想求一个公道。
“要么走法律程序,不过你们可想好了,我来之前调查过你们的背景,都是公司的小职员,你们将要面对的人物,背后的能量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律师的笑容一下就不见了,带着几分霸道的嘲讽:“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说不定你儿子都醒了,法院的判决都下不来。”
“欺人太甚,我不信这个世界没有公道,即便你们在S市有再高的权力,再有钱,大不了我告到省里,中央!”
王父怒了,这个平日里老实巴交、能吃苦吃亏的坚毅70后,却也决计不能接受在儿子这件事上一味退让!
律师说得很自信,让人不怀疑有他。
他也知道人和人是有差距的,但是或许你们在S市的关系很硬,但是在龙国,是讲法制的地方。
“没关系,你们可以考虑一下,但是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说完,那律师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我还会回来的。
出了病房门,那律师掏出一个电话:“领导,那家人有些油盐不进啊,要不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电话那头,在一片看不见头的幽静池塘,有两个中年人正懒散地坐着垂钓。
不远处马路上,似乎停了几辆警车。
“你看着去办吧,无非就是想要多一点好处罢了。五十万,一百万,他们要是不同意谅解就让他们一个子都拿不到!”
其中一个手持电话的中年男人有些生气的吼道。
“小周啊,怎么了这是?这么生气,这可不像你啊。”另一人笑盈盈的打趣道。
“郑老见笑了。”
被称作小周的中年人也是叹道:
“还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前阵子她爷爷病危,一时不慎撞了个人,伤得还比较重,现在那伤员家里非要闹腾,最近处理这些事儿,都让我焦头烂额了。”
“哦,二妞啊,那姑娘古灵精怪的,很可爱嘛。而且亲人出事,情绪失控,一时不察闯了红绿灯不小心撞了个把人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吗。”
郑老风轻云淡地谈道:“不过这两年我也就退下来了,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这件事儿最好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让你的对手抓住任何的机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的意思呢,是在市里给他评市优秀青年,再看能不能劳烦您这边往省里报一报,看看能不能递个材料,评个什么什么感动龙国风云人物。说起来,他还是因为救人被撞的,这一点还是很值得表彰。”小周道。
“到时候这个荣誉一拿过去,应付普通人那不是轻轻松松吗?”
“哈哈,你小子难为我不是。这个情况我估计悬,这样吧,省里给他评个先进个人,到时候由你们市里统一吧颁发。”郑老道。
两人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就敲定了一个市级、省级荣誉的归属,其能量不可谓不大。
“我说你小子最近这么忙怎么还有空约我钓鱼,好了好了,我这老骨头该帮你去做事儿了,就先回去了。”郑老起身,笑着道。
“老师哪里的话,还是老师对学生的喜爱和照顾,您车里我准备了两箱80年份的茅台,有空学生陪您来喝两杯。”小周连忙过去虚扶照顾着,恭敬地送郑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