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姐姐都这般美了,怎么还要再点上口脂啊。”
棠棣本就注意着这两个主仆的动向,一见到浣碧涂脂抹粉,就觉得有些不对。
“你懂什么,这叫女为悦己者容。”
浣碧轻轻地翻了个白眼,她也确实生的美,如此打扮起来,但也不减美貌。
只不过身着绿衣头上又带着粉花,却不像水中荷花那般清新脱俗,反而有些俗气了。
“浣碧姐姐,”棠棣走上前来,她拿起桌上的一只成色不错的玉簪,将那朵艳粉的花给换了下来,“这样更显得姐姐清爽,楚楚动人呢。”
浣碧瞧着镜中的自己,却还是想将那朵粉花戴上。
“姐姐若是想戴,不如戴着一支颜色浅些的,更搭配姐姐这一身青绿。”
浣碧看了看那两朵花儿,最终还是同意了棠棣的说法。毕竟果郡王喜欢绿色,自己穿着这件衣服,没准儿会叫他更喜欢自己一些。
“浣碧姐姐和小主好像啊,这气质也如同亲姐妹一般。”
棠棣为浣碧簪上了那一朵花,烛火摇曳影影绰绰,眉眼之间倒真的与甄嬛有几分相似。
浣碧轻哼了一声,心中喃喃自语自己本就是小主的亲姐妹。都有同一位父亲,又怎么可能不会相似呢。
“好了,这里不用你了,好好伺候小主去吧。”
浣碧又按了按头上的花儿,甩着手帕便打算动身去福海。
“姐姐这么晚了去哪里啊?”
“这是你该打听的事情吗?”浣碧总觉得这棠棣有意打探自己的行踪,便留了个心眼儿未曾说实话,“老老实实伺候主子,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胡乱打听,打烂你的嘴。”
“是,浣碧姐姐。”棠棣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她抬手摸着自己的嘴角,“小主只信任浣碧姐姐,不肯让我贴身伺候,所以……所以……”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回来了,”浣碧心情好,难得耐心提点了一句,“你就在门口守着,不要进门就是了。”
“我知道了,浣碧姐姐。”棠棣点了点头,目送着浣碧一步一摇地离开。
棠棣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浣碧打扮的花枝招展出门有些不对,一咬牙一跺脚,便悄悄跟上了浣碧。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棠棣才发现这浣碧是向着福海的方向去的。
这天都黑了,还要去福海附近,难不成是与人私会的吗?
棠棣越想越觉得很对,但这事儿不能由她来撞破,因此便决定跑一趟水木明瑟,把这消息告诉给安嫔。
又是夜间又是福海,陵容想到上次小池子在福海边儿看到的事情,顿时便猜到这浣碧是给果郡王通风报信的。
刚巧今天皇上也要歇在水木明瑟,陵容便央求皇上,陪着自己夜游福海,还说自己准备了一支新曲,在海上吹风听着正好。
一想到陵容唱曲儿时那与纯元一般无二的嗓音,皇上立刻便同意了,两人携手去了福海渡口,却发现此处并没有船只停留。
问了侍卫方才得知,这几日果郡王都在福海游船,今夜也是这般,船被果郡王给占用了。
皇上此前吩咐过,不许果郡王随意出入。但因着他娶了孟静娴当福晋,便也不再向从前那般约束了。
却没想到他这胆子又大了起来,整日整日徘徊在园子里,不肯有一日放松。
“皇上……今夜不能成行,我们便明日吧。”
陵容知道时间正好,此时浣碧还在渡船之上。
为了不叫皇上怀疑自己是故意引他过来的,便主动开口,说要改日再游。
但自古以来,哪里有皇上给臣子让路的道理。皇上面上有些愠怒,却不好立即发火。
“皇上,”还是苏培盛最了解皇上,他瞧了旁边的亭子一眼,“奴才们早就准备好了,皇上和安嫔小主走了一路有些疲累,还是先在凉亭内品茶歇息,才有力气赏海品诗。”
这不过是苏培盛给的一个台阶罢了,皇上与陵容两人是坐着轿子来的,怎么可能身体疲累。
只不过皇上恼怒,要见一见果郡王,需要一个留在此处的理由罢了。
“月映海上,荷花夜开,皇上与嫔妾一同在亭中赏月,岂不是一桩美事。”
有两个人给了台阶,皇上立刻便下了,一行人坐在亭中,虽是赏月,但实则是等待果郡王下船。
苏培盛早在渡口等着,果郡王与浣碧先后下船,便被苏培盛“抓”了个正着,不等两人开口解释,便直接将两人给带到了皇上面前。
此时皇上正在与陵容下棋,并未抬头看立在一旁行礼的果郡王一眼。
陵容也不好开口,只能默默地跟皇上下棋,直到这棋局分出个胜负。
“妮子不专心,这棋下的也快些。”
皇上将手中的棋子丢入罐中,又拉着陵容的手说了好一阵话,方才转头看向果郡王。
小主,
“臣弟参见皇上。”
“你今夜倒是恪守起规矩来了。”皇上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浣碧和果郡王身上划过,最终停在果郡王的双眼之上。
果郡王哪里敢直视皇上,立刻便垂下了眼睛,“臣弟不知道皇上夜游福海,竟叫皇上和安嫔等了许久。”
皇上并不言语,只是盯着果郡王,想要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一些端倪。
但果郡王看似慌乱,实则一点儿恐惧之意都没有。
许是因为和敦亲王计划着谋反,果郡王倒是比从前还要小心谨慎,装作木讷的样子,“皇上整日忧心国事,却被臣弟这个闲人阻了闲暇之趣,当真是不该。”
“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