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明白。”果郡王嘴上虽然答应了,心里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将甄嬛带走,反正是宁古塔那样偏远之地,死一个人也没有人会去在意。
再稍微多补贴一点银子,那边的披甲人就会立刻放人了。
只要无人开口,皇上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片刻之间,果郡王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一定要将甄嬛带回身边。
“至于浣碧,毕竟是你的侍妾,一直叫为婢的名字不好,就恢复本名,甄玉嬛吧。”
“这……”浣碧怎么可以叫甄玉嬛呢,果郡王立刻便想反驳,但他也很快便想起,浣碧是顶着嬛儿的名头被流放的,如今在皇上眼里,恢复本名并没有什么不对。
“怎么,朕可是记错了?毕竟甄远道的二女儿叫甄玉娆,大女儿叫甄玉嬛,没什么不对吧。”
“皇上自然没有记错,臣弟是为浣碧高兴,能恢复本名是她的福气。”
“一个名字而已,哪里就值得你这般激动了。
早些回去准备吧,瓜尔佳氏的事儿,不能再拖延了。”
“臣弟明白。”
果郡王再次行礼,方才带着浣碧迅速离开,他并没有将皇上给她改名甄玉嬛的事儿告知,但却未曾想到,皇上的旨意跟着便到了府中。
“什么?我、我怎么被更改姓名了,王爷,那长姐怎么办?”
“这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即便你用了她的名字,也不会成为她的。”
果郡王对浣碧的态度改变的很快,可能是因为她占了甄嬛的位置,又占了甄嬛的名字,即便他再是个温和之人,如今也很难对浣碧有什么好脸色。
只可惜浣碧并不知情,还以为王爷并不在意,便也放下了心来。
“但是长姐那里,怕是要因此而伤心了。”
“嬛儿不会在意的,更何况你如今有了自己的名字,她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浣碧点了点头,她长出一口气,“王爷,皇上可有说过长姐什么时候可以回京?”
“皇上不肯松口,想必我们还要想些办法,才能将嬛儿接回来。”
浣碧注意到了果郡王对甄嬛的称呼,她愣了一会儿,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但她也知道,王爷是喜欢着长姐的,此时就算心中有些吃味,也不得不暂时压下。
毕竟将长姐从宁古塔救出来是最为要紧的事儿,与王爷此时争吵,只会拖延长姐回来的进度。
浣碧就算是再爱吃味的人,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错。
“妾身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帮着王爷料理着府上的事情。若是长姐能够回京,妾身希望王爷可以带着妾身一起,迎接长姐回来。”
“你有心了。”
果郡王叹了口气,他三言两语便打发了浣碧,自己一个人在凉亭之中,一边大口饮酒,一边看着甄嬛的画像自言自语。
浣碧并没有走远,她一回头便看见了果郡王这般模样,远处的孟静娴也是如此,只不过看见果郡王这般模样,她二人都不好上前,只能叹着气双双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果郡王便在早朝上罗列了瓜尔佳鄂敏谋害甄远道夫妇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全,瓜尔佳鄂敏也没有狡辩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认了罪。
至于甄远道留下的两个女儿,皇上也法外开恩将他们从宁古塔接了回来,叫他们两个人的身份都有了明路。
只不过众位大臣对于瓜尔佳鄂敏所犯之事没有太多探讨,反而对他和果郡王出去办案期间的发生了什么十分感兴趣。
甚至有人猜测,瓜尔佳鄂敏是在查案期间与果郡王发生了冲突,才被果郡王栽赃陷害,以至于失去了官职。
毕竟果郡王是皇上的兄弟,皇上也不好太过苛责,不过一个督察院副御史罢了,自会有人再补上来。
“勾结党羽、谋杀甄氏,皇上只是革职抄家,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
小主,
甚至瓜尔佳氏的女儿还在宫中做贵人,皇上这般仁厚,难保不是因为果郡王的缘故。”
“难不成鄂敏真的是被果郡王栽赃的?难怪铁血如皇上,也会这般轻纵。”
“是啊……”
讨论着这些事情的大臣逐渐走远,果郡王听的一清二楚,但他一时想不明白,这些人究竟为何做出这般推测。
但是清者自清,果郡王并没有向他们解释的想法,他如今要做的便是将甄嬛从宁古塔接回,其他所有都是小事。
至于皇上这个始作俑者,自然对如今朝野的议论非常满意。为了坐实果郡王的“栽赃陷害”,皇上甚至一连三日都宿在上下天光,平日里也常常叫祺贵人去万方安和伺候笔墨,俨然一副安抚模样。
只不过祺贵人心有戚戚,她曾经瞧不起安陵容的家世,如今却成了罪臣之女,身份甚至不如那些八旗的宫女高贵。
这叫她如何能忍受,平日里甚少离开上下天光,生怕遇到那些曾经被她嘲讽打骂的人。
只不过皇上却不叫她缩在壳子里,整日里都叫她去万方安和伺候。
一开始,祺贵人还行色匆匆,但渐渐地,她就开始恢复从前的高傲,毕竟皇上的宠爱同样是她的底气,叫她觉得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
这一日,武陵春色。
众人一同为皇后娘娘请安,但祺贵人仍旧未曾出现,甚至没有派人向皇后娘娘说明情况。
“臣妾听闻,祺贵人一早就被苏公公请去了万方安和,想必是皇上开口,叫她不必请安的吧。”
淳贵人抬起帕子掩着神色,她这一段时间都在努力争宠,本来对付晟妃一人就困难,如今又多了个祺贵人,叫她怎能不气。
此时祺贵人不告知皇后,便自顾自去侍奉皇上,她怎能不趁着这个机会给祺贵人好好上一上眼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