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上在尽力撇清与长姐的关系,更不想想起有关长姐的任何事情。
若是我一味求情,只会适得其反,不如徐徐图之,私下里先安顿好长姐。
但这事儿我在宫中并不好出手,你在宫外且有果郡王这个靠山,安顿好长姐的事就交给你了。
浣碧姐姐,勿要一味想着求情,皇上这个人,压根就没有任何情义在的。
不要一味的依赖我了,我能做的都在尽力去做,为了长姐为了甄家,你也该动动脑子了。”
甄玉娆摇了摇头,不想再看浣碧那张脸,但她转过身去,还是忍不住开口劝她回去,“浣碧姐姐,到国郡王身边去吧,若是皇上看到你与我在此,定是要多心,这情我就更没有办法求了。”
“玉娆,玉娆!”
“侧福晋,”莲花快步走了过来,拦在了浣碧的面前,“这位是婉贵人,您的语气该尊重些的。”
“尊重?若是你知道尊重就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浣碧眼神凌厉地瞪了过去,“本福晋在与婉贵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还请……侧福晋恕罪。”莲花似笑非笑,故意加重了侧福晋三个字的语气,“今儿是九阿哥的百日宴,您这般喧闹,恐怕会惹得皇上与皇后娘娘不悦。
果郡王也在这场宴会当中,您也不想闹得太过难看吧。”
浣碧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甄玉娆开口打断,“好了,本小主也有些累了。莲花,陪我回永寿宫休息吧。”
“是,小主。”莲花走近扶着甄玉娆的手臂,对浣碧的怒气视而不见,甚至连告退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浣碧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陵容在宴会上有些疲惫,走出来透气的时候刚好看见了门口的浣碧,她换上了一副笑脸,关切地询问浣碧的近状。
“侧福晋怎得在这风口上站着,小心受了寒气。”
浣碧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转头,她看见陵容的脸,立刻便怔住了。
“怎得,连本宫这个故人都不认识了?”陵容脸上的笑意不减,“还是说我该叫你甄玉嬛这个名字?”
“晟妃娘娘万福金安。”浣碧膝盖都没怎么弯下,便算作行了礼,“妾身到底在宫中侍奉过,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娘娘您呢?
只不过妾身身体有些不适,才没能第一时间向娘娘请安。”
“请安都是小事儿,我看着刚刚离去的人,似乎是婉贵人。”
浣碧表情不变,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陵容身上扫视,却发现自己并未从后者身上看出任何不佳。
凭什么,那么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能做到妃位,而自己的长姐却要在宁古塔那样的地方受苦受罪。
她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还抢了长姐的妃位,真不知道这狐媚子用了什么手段,迷惑皇上至此。
想到此处,浣碧的眼神就有些变了,她垂下眼睛,遮掩里面的不屑。
她从始至终都是看不起陵容的,直到如今陵容坐上妃位,她也从心底里认为陵容不配。
只要长姐回来,只要长姐到皇上的面前,什么安陵容,什么皇后,都没办法与长姐媲美。
“晟妃娘娘应该知道,妾身与婉贵人是姐妹。如今好不容易入宫,自然要好好叙旧的。
更何况妾身的名字是浣碧,这一点上,晟妃娘娘再清楚不过了吧。”
“甄玉嬛这个名字甚好,你居然不喜欢。”陵容状似可惜地叹气,“是也觉得这个玉字俗气,想要隐去吗?”
浣碧忍着怒气抬头,她直直看着陵容的双眼,“无关其他,妾身只是更喜欢浣碧这个名字罢了。
小主,
更何况,别人不清楚,晟妃娘娘也该清楚,甄玉嬛这个名字到底属于谁。”
“这个名字几经易主,本宫还真不知道究竟属于谁呢。”陵容似笑非笑,她看向浣碧,“果郡王曾经就倾心甄嬛,写了无数的情诗,又私下里偷偷相会,这个人竟然不是你吗?
又或者说,果郡王想娶的那个人,并非是你?”
“怎么会,”提到此事,浣碧的语气难得严厉起来,“王爷自始至终想娶的那个人只有我,也只会是我。
晟妃娘娘勿要言语离间妾身与王爷之间的夫妻之情,皇上不会想听到的。”
“是吗?那便是本宫多言了。”陵容毫无愧疚之意,她看了看远处赶来的三阿哥和四阿哥,直接越过浣碧,重新回到了宴席之中。
随后不久,浣碧便也匆匆赶了回来。紧接着便是三阿哥和四阿哥,他们二人被苏培盛从圆明园中接了回来,如今刚好赶进宫中。
恬妃根本没有料到两位阿哥会在今日赶回,也没有多设位置,致使弘时与弘历无宴可用。
皇后娘娘对此大为恼怒,当着众人的面训斥恬妃,惹得众人纷纷缄口,不敢多说一句话。
但恬妃毕竟无法未卜先知,皇后这番训斥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可皇上不在,她便是这后宫最大的主子,任谁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来。
最后还是果郡王与慎郡王二人开口,他们称官宴同样为他们设了席位,刚好皇上也在那处,这席位留给两位阿哥刚好。
“皇嫂,叫人撤了吃食,为两位阿哥重整膳食吧。毕竟两位阿哥年纪尚小,身份尊贵,在膳食这方面与众位娘娘不同,还是要多多注意的。”
果郡王开口劝慰,皇后也不好继续冷着脸色,她点了点头,叫恬妃下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