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件事奇怪,若是四阿哥身边的嬷嬷下毒,她一定会下在四阿哥最喜欢的菜里,这样才能保证下毒成功。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三阿哥毒性更深,几乎丢掉了性命,四阿哥确只是轻微中毒,恢复的比三阿哥快上许多。”
“娘娘的意思是,四阿哥事先知道了有人下毒?”照水皱紧了眉头,一时之间也想不透原因,“可若是四阿哥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喝有毒的汤呢?”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反而想不明白了呢。”陵容揉着额头,那种因为气血不足造成的晕厥感还在,叫她说起话来都有些费力,“四阿哥是将计就计,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三阿哥。
他自己也中了毒,不过是为了摆脱嫌疑罢了。毕竟又有谁能想到,谋害之人就是受害之人呢?”
“这一出将计就计,差点就让四阿哥得手了。”照水恍然大悟,“娘娘,既然您看了出来,是不是意味着皇上也……”
“皇上知道的内情只会比我们更多,本宫能猜出来的事情,他也一定知晓。”
“皇上知晓,为何还要三阿哥和四阿哥同住在景仁宫呢?这样未免太过危险了吧。”
“皇上的打算,我们一直都很难揣测。也许,他是想同时保住两个儿子,才叫皇后去牵制的吧。”
照水仍是有些不解,然后娘娘可是打算杀了四阿哥的,又怎么可能会顺从皇上的意思,反而要保住四阿哥呢?
“四阿哥去景仁宫,无异于羊入虎口,娘娘,皇上是真的想保住四阿哥吗?”
“若是四阿哥真的在景仁宫出事儿,皇后娘娘的后位一定保不住,”陵容用着茶水,勉强感觉自己的精神恢复了一些,她似笑非笑,“要后卫还是要四阿哥的命,这就是皇上给皇后的选择。”
“这……夫妻之间竟然这般算计吗?”
“这后宫之中,从来不缺少算计,无论是夫妻还是姐妹,都逃脱不了心中的欲望。”
包括我在内。
“那娘娘,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安排呢?”
“接下来的事就非常简单了,想尽一切办法,杀了四阿哥。”
陵容长出了一口气,她抚摸着自己散落的头发,莫名地,竟然从其中发现了一根白发。
照水眼尖立刻上前为陵容梳头,装作不经意地去掉了那根白发。
陵容其实并不在乎,她如今还年轻的很,远不到年老色衰的时候,“看来最近心力耗费太多,就连头发都对本宫不满了。”
“是啊,娘娘还是要多多休息的,”照水的手指在陵容的发间穿梭,按揉着头顶的穴位,“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娘娘偶尔也要放松放松才是。”
“时间虽然多,但很多事情做起来却难,就像四阿哥,我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娘娘,有没有办法,叫皇后娘娘下手呢?”
陵容摇了摇头,她长叹了一口气,“几乎是没有可能,就算前朝对皇上的劝慰起了作用,叫三阿哥恢复长子身份,皇后也不会急于对四阿哥下手。
那样她的野心就太过明显了,皇上一定不会留她的性命。
因此,只要前朝仍有声音为三阿哥求情,皇后就一定不会动四阿哥。
而前朝的计划已经行进到一半,已经无法叫停,更无法叫那些大臣们改口了。”
照水对于前朝之事看不明白,便也只能点着头应和,“皇后娘娘的手段如此高明,也难怪娘娘要费心,想些曲折的法子了。”
“想要害四阿哥,就要先伸手进景仁宫或者是阿哥所。这两个地方,一处由皇上派人把持,另一处是皇后娘娘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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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都很难买通,除非……苏培盛愿意帮我们的忙。”
“可……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他真的愿意帮助我们谋害皇上的子嗣吗?”
“如果他足够喜爱崔槿汐的话,确实有几分可能。”
陵容被照水按揉穴位按的舒服,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柔和了许多,“如今崔槿汐,不是假装自己得了时疫吗?不如就叫她真的染上病症,让苏培盛也急上一急吧。”
可若是这般直接下手,威胁的意味又太过明显,陵容心中担忧,苏培盛会狗急跳墙,反咬自己一口。
最好的办法,就是叫苏培盛不得不欠自己一个人情,柳叶合心香囊的人情不够,就只能赌上崔槿汐的命来试一试了。
鼠疫是个好法子,前世陵容就叫甄远道染上过鼠疫,但运气不好,叫温实初将甄远道的命给救了回来。
就是不知道今生她的运气会不会好一点,能让照水将崔槿汐的性命给救回来。
如此一来人情便欠下了,苏培盛也很有可能帮忙,要了四阿哥的小命。
“娘娘,奴婢始终觉得,与其通过崔槿汐来威胁苏公公,不如直接威胁他本人。
若是他自己得了重病,只有娘娘的药才能医治的话,为了保住性命,他应该什么事都会做的。”
“你说的确实对,但本宫问你,你有办法治疗鼠疫吗?”
听见鼠疫二字,照水的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她摇了摇头,“娘娘,以奴婢如今的医术,没有任何办法应对鼠疫。”
“不知道何太医或者卫太医有没有办法,你明日旁敲侧击的问一问,若是能拿到方子最好。”
照水猜到了陵容想做什么,答应的很是利落,“娘娘可是想要奴婢做那个救崔槿汐和苏公公性命之人?”
“宫中的太监和宫女,是没有资格请御医诊病的,若是他们患了病,能治病救人的你就是一阵及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