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整晚都没有一个完整的睡眠,常常在永寿宫中秉烛批改奏折。
但叫奴才奇怪的是,皇上第二日上早朝的时候,也没有丝毫困倦或者疲惫出现。
直到当日的午时,才会突然困倦,偶尔会睡上一个多时辰不醒,醒来之后也没有丝毫胃口,四肢百骸也会传来阵阵疼痛。
奴才将太医叫过来多次,太医也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皇上醒来之后不久,往往就会再去永寿宫见婉贵人,然后继续服用那种药物,这种情况循环往复,十分骇人。”
“其实本宫有一件事一直觉得奇怪,”陵容眼看着苏培盛将茶水交给小厦子,一行人转而去了稍远一点的地方继续交谈,“婉贵人是从宁古塔回来的,与披甲人为奴的日子并不好过,她也没有什么机会去寻找什么珍惜药材。
这样能帮助皇上的药物,她究竟是如何得来的呢?
不瞒苏公公,一开始本宫怀疑的其实是恒郡王,毕竟他游历祖国大好河山,很可能遇见过一些隐居的医家圣手。”
“原来……这就是娘娘叫奴才关注恒郡王的行踪的原因。”
陵容点了点头,但很显然,恒郡王进宫虽然次数不少,却与皇上服药的规律并不吻合。
“可是婉贵人,她从前那样的情况,这药究竟是如何得来的呢?苏公公,你对这些事情,可知晓一二?”
“这……”苏培盛少有的迟疑起来,他既没有摇头,也没有斩钉截铁的说自己不知道。
见他这般模样,陵容自然清楚,这苏培盛知道了一些秘密。
“既然奴才已经再三发誓要忠诚于娘娘,这件事便也不能再瞒着娘娘。”
思虑再三之后,苏培盛终于开口,“一开始奴才也不知道这药来自何处,但因为皇上被娘娘阻拦,不能去永寿宫服用药物。
皇上便派着奴才,悄悄去一次永寿宫拿药。
但因为婉贵人被禁足,这药已经没有任何存货了。”
“你的意思是说,婉贵人手中的药是从宫外拿的。”
苏培盛点了点头,“不仅是从宫外拿的,还是从一个娘娘也知道的人手中拿的。”
“本宫也知道的人?”
“奴才说出这个名字娘娘一定觉得十分惊讶。”苏培盛没有过多卖关子,而是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能听见方才压低了嗓音,缓缓地吐出了沈自山三个字。
“什么?竟然是他。”
苏培盛缓缓点头,用眼神示意陵容低声一些。
“本宫看皇上真是糊涂了,沈自山是什么人,她可是惠贵人的父亲!惠贵人与温太医私通,腹中的孩子掉了,她自己也不明不白的死了。
沈自山对于皇上不可能没有一丝怨恨,如今又怎么能相信他带回宫中的药物呢?”
“这就要牵扯出另一件事儿了,”苏培盛再次叹气,但心中却因为这件事甚至有些想笑,“其实,惠贵人并没有死。”
这件事儿陵容早就知道了,但是面对苏培盛还是假装出一无所知的模样,就连声音也扬起,“你说什么?”
“娘娘,我们还是低声一些。您没有听错,惠贵人并没有死,而且如今就在宫中。
正因为惠贵人在宫中,皇上才敢放心大胆的用沈大人的药,有这样的筹码在手中,沈大人绝对不会生出二心。”
“不会生出二心?”
陵容嗤笑了一声,沈眉庄明明可以在宫外享福,却被皇上重新抓回宫中,沈自山就算是十足忠君之人,也被这一系列的行为给弄得生了脾气。
也许他不敢谋朝篡位,但并不代表他不敢想办法要了皇上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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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温世初还活着,甚至仍旧在宫中任职的话,陵容都不敢想象,皇上如今的身体会差到何种地步。
“难怪皇上只有在婉贵人那可以吃到这种药,这个主意,本宫甚至能想到是谁出的了。”
甄嬛啊甄嬛,你还是真是一个有手段的人,哪怕在宁古塔,也能把手伸进皇宫。
不得不说,她与皇上其实是同一类人,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利用身边一切可用的人或事。
无论是沈自山沈眉庄还是甄玉娆,都是她计划中的一环,帮她完善计划的甚至是皇上自己。
看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陵容都不如甄嬛了解皇上的本性。
这样聪明的人,还好一早就被送出了宫去,不然陵容与她斗起来,想必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娘娘,其实奴才一直觉得,这药并不好。可是奴才劝慰不了皇上,却未曾想到连娘娘都劝不动。”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本宫已经就此事与何太医聊过了,你我二人都不懂医术,所以给不出皇上任何有用的建议。
但太医不同,若是他们能研制出更有效的药物,或者能拔除皇上现在用的那种药的副作用,皇上一定会乐见其成的。”
苏培盛点了点头,但他此时并不抱有希望,毕竟皇上服用的药从来没有走出过永寿宫。
太医们拿不到手中,又谈何拔除副作用呢?
“再过两日,皇上的身体暂且稳定下来之后,就会去查四阿哥的死因了。
晟妃娘娘,这后续的事情您都处理好了吗?”
“看来你对本宫还是不够信任,药仍旧在你的手中,本宫又如何能动手呢?
如今皇后在宫中如日中天,前朝对四阿哥回归皇家呼声越来越高,本宫不信你想不明白,四阿哥之死究竟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