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看着惢心为她着急,为她请太医,她的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下来,她抱着惢心,这些日子的委屈压抑一股脑儿地全都释放了出来,“呜~呜呜呜~呜,惢心”
阿箬的哭声,从小声的细碎的呻吟逐渐变成了悲鸣,到了最后,成了再也抑制不住的痛哭,“惢心,我疼……好疼啊”
惢心的心都要碎了,她体会过慎刑司嬷嬷的手段,她抱着阿箬姐姐安慰,“阿箬姐姐,会好的,江与彬会治好你的。”
江与彬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他一看阿箬的伤势,摇摇头说:
“阿箬姑娘治的太晚了,若是再早点,我还可以利用补牙之术给阿箬补好,但是现在牙龈都坏死感染了,我只能让阿箬姑娘伤口快点愈合,说话能不这么疼。”
惢心连忙道:“伤口能快点愈合也成啊,只要别这么痛苦,江与彬,一切拜托你了。”
江与彬刚要医治,只听见门口一道威严的声音,“本宫没有请太医江与彬为何不请自来啊?”
三人行礼问安,江与彬解释道:“微臣是来给阿箬姑娘治伤的,开了药就想着去给娘娘问安,没想到娘娘先过来了,是微臣失礼了。”
如懿内心不悦,惢心擅自请了江与彬来,不是明着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宫女在慎刑司受了伤无人医治吗?这会让她在宫中受人耻笑的,失了本来的尊贵与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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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说道:“不必了,江太医请回吧,本宫这里有药,给阿箬用上就行,不必劳烦太医了。”
说完她又看向惢心,“你已经不是我延禧宫的宫女,怎么还请太医来延禧宫?你这是当众落我的面子!”
惢心的怒火已经无法控制了,她为阿箬难过,也为曾经的自己难过,惢心屈膝行了一个礼,用从来没有过的悲愤说道:
“娴妃娘娘,您的面子可真值钱,能让奴婢和阿箬姐姐两个人入慎刑司,能毁了阿箬姐姐的一辈子,奴婢直到今日,才算看清了您,您总自诩人淡如菊,善良无争,可您就是天底下最无用,最薄情之人,您看看,您从小一起长大的阿箬变成什么样子了,您就这么忍心让她受着伤伺候您,您真是高贵啊!”
“娴妃娘娘,在您心里,阿箬姐姐可以舍弃,奴婢可以舍弃,您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如懿被惢心骂的喘不过气来,她瞪大眼睛说:
“她是本宫的奴婢,这些她都是愿意的,这正是她的忠心,和你这样背叛我的人不一样!”
阿箬流着眼泪摇头,过来捂住惢心的嘴,示意惢心不要说了,惢心轻轻拨开阿箬,转身抹了抹眼泪。
惢心冷笑,笑着笑着泪如泉涌,吓得江与彬要拉着她走,惢心甩开江与彬的手,
“哈哈,是啊,我们是奴才,您是尊贵的主子,我们就该如蝼蚁一样,被您随意践踏,娴妃娘娘,今日我说的话得罪了你,但我不后悔,我最后还是要说一句,您不把奴才当人,当作狗,但你不要忘了,狗急了也会咬人。”
说完,惢心最后看了阿箬姐姐一眼,阿箬也看着她,眼神里,是不舍,是对尘世间温暖的最后一丝眷恋。
如懿累了,她坐在桌子前红了眼眶,惢心的话让她没了面子。
她明明一向把下人的命看的很重要的,甚至对太监,她都能主动地向他们表达礼貌,惢心怎么能这么说她呢,但惢心的话说出来以后,她却不知道怎么辩驳,她无话可说。
惢心走后,如懿疲倦地说道:
“阿箬,我看惢心是疯了,翅膀硬了,她刚刚说的话伤透了我的心,我对她非常非常失望,还好,你懂我,你还在我身边。”
阿箬冷笑,就像惢心说的一样,狗急了也会咬人,她留在娴妃身边,就等着来日狠狠地咬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