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雪都被染成了一种肮脏的颜色，和泥土混在一起，几乎分不清交界线。

她抬起头，灰蒙蒙的远处有一根巨大的烟囱，周围还有一些不断冒出黑烟的小一点儿的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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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什么地方？”切丽小声问道。

“最大的那根下面是个废弃的磨坊。”斯内普回答道，“其他的，大概是新开的工厂吧。”

“工厂？就是大批量生产东西的地方，对不对？”切丽好奇的说，“那些是生产什么东西的工厂？”

“……”斯内普被问住了，他很少回来，回来也几乎不会出门，又哪里知道附近开了什么工厂呢。

“可能是纺织厂吧。”他推测道，十几年以来，这里住着的基本都是纺织工人。

“真酷。”切丽赞叹的说。

斯内普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酷的，带着臭味的空气、阴沉的天空、还是被机器所取代的，那些麻木而疲惫的面孔？

“我只是想到了，如果魔法界也能这么大规模的生产东西，那会很方便的。”切丽解释道。

她拖着行李箱进入迷宫一般的巷子里，后背处传来一阵冰凉，像是被浇了一泼冰水。

是斯内普给她施了幻身咒，自己却解除了幻身咒。

“跟着我，动静小一点儿。”他简洁的说，“可能会有搜捕队在附近巡逻，你还是不要被他们撞见在这里出现比较好。”

好在一路回到家里，都没有遇见那群专门抓捕麻瓜出身的巫师的搜捕队，虽然遇见了两只摄魂怪，但斯内普随手就用守护神咒将它们驱散了。

“没想到你也有不擅长的？”切丽揶揄的说，“我还以为，你是全能天才呢。”

她随手将行李箱放在一旁，把自己砸进旧沙发里，沙发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扑起一阵灰尘。

灰尘包裹出了一个人形，她的幻身咒还没有解除。

“什么？”斯内普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挥了下魔杖，暂时将切丽和她周围那一片区域清理了一下，又靠过去解除了切丽身上的幻身咒。

“你的守护神咒没有实体，我以为你的会是个蝙蝠什么的。”切丽拿起行李箱上的纸袋，在里面挑选想听的磁带。

“为什么你会认为是蝙蝠？”斯内普将她的行李箱拖到门后，开始忙碌的清理起其他地方。

“因为你的衣服都是黑漆漆的。”切丽大笑起来。

“很可惜，猜错了，你判断的方式太过浅显了。”斯内普平淡的回应她，“一开始，我的守护神咒是兀鹫。”

“后来呢？”切丽很感兴趣的问，她终于挑好了磁带。

切丽将磁带塞进播放器里，房间里响起钢琴声，和像大提琴一样的女声。

“When I was yo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后来变成了一头牝鹿。”斯内普缓缓的说。

“再后来呢？”切丽挑了下眉毛。

“再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没有形状。”斯内普语气有些烦躁，他很清楚为什么会变成牝鹿，却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再一次突然产生变化。

“So much has changed——”

切丽还想追问，但斯内普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将打扫的任务交给了切丽，自己扭头去了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

“All my best memories——”

“你的房间要打扫吗？我可以进去吧？”切丽敲了三下壁灯，打开了暗门。

“Come back clearly to me——”

“不——”斯内普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不，没什么，打扫吧。”

“Some can even make me cry——”

“那地下的魔药室呢？”切丽扯着嗓子又问。

“Just like before——”

“别碰那锅魔药。”斯内普回答。

客厅里，女声还在轻轻唱着歌。

“It's yesterday once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