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了解李景琏,可她了解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皇帝。
皇帝最好面子。
后妃私通这样的事被闹大绝对不是皇帝想看到的局面。
皇家要维持高贵、神秘,绝对不能出现类似于寻常人家的家长里短,否则便会让人失去对皇家的敬畏——原来皇帝家里和百姓一样啊。
“李成化,传暗厂,秘审承恩公府。”
太后内心一紧,想阻止,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皇帝没拿她慈宁宫里地人问话,可见未必会动真格,太后侥幸地想着,皇帝未必能查出来。
过了一个时辰,张福海已经带着密信来了,“启禀陛下,这是刑罚司审出来的结果。”
李景琏看过密信,眼睛微微一缩,随后便把密信丢在香炉里焚烧殆尽。
“母后,此事已经明了。是景仁宫里的老内侍在宫里熬了多年,心有不甘,因此才报复后宫妃嫔。他用自己积攒的钱财收买了一个内侍和宫女,从宫外买了些花柳病的药粉,暗中下毒。”
李景琏不容抗拒道:“花柳病一事,和后宫妃嫔无关。”
太后一整个人惊愕在原地。
不只是太后,赵臻姝同样惊诧,明眼人一瞧,就知道结果不可能是这样,一个内侍哪有这个胆子。
李景琏的态度实在叫人捉摸不透,或者说故意隐瞒着什么。
太后随后不甘心地笑了笑,“皇帝查清楚了就好。”太后诸多想法在这一刻都停止下来,现在不宜触皇帝的霉头。
赵臻姝看着李景琏手中的密信,按捺下心中的想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她还不知道。
“捉住这贼人,想必日后后宫姐妹也能安心了。”赵臻姝若有若无的提醒道,真正的幕后凶手逍遥法外,如何让人安心?
可李景琏似没听懂话中的提示,继续坚定道:“皇后放心,奸佞已除,此后不会再有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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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臻姝点点头,又问了问时辰。
“陛下,这么熬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让母后去休息,等有了结果再行处置。”赵臻姝劝谏道,主要一直熬着,她也受不了。
赵臻姝云淡风轻让李景琏微微一愣,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能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柔和。她的动作不紧不慢,嘴角勾起的笑容透露出淡淡的智慧和从容,像一颗隐匿在山谷中的珍珠,无需光芒四射,却自有其独特的光泽。
灯火之下,她的眼睛是一潭深秋的湖水,波澜不惊,没有一丝丝涟漪,却蕴含着无尽的宁静与祥和。睫毛如扇,轻轻扫过那清澈的眸子,她的动作不紧不慢,眉宇间透出志在必得的笃定。
如今太后虽然没明着说是皇后下手,可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难道皇后就一点不着急?
“皇后所言极是,”李景琏道:“母后,儿子跪安。”
太后拉着脸,如今她都这样了,皇帝还不叫人赶紧给她看病,难道等那脏东西长出来吗?她忍不住道:“皇帝,哀家如今还病着,先召太医瞧瞧吧。”
李景琏沉声道:“母后,您得了时疫,普通太医怕是无能为力,朕已经让刘维八百里加急火速入京,最迟明日,就可以为母后医治。”
太后气的脸通红,“皇帝,皇家颜面虽重要,可哀家的身子同样不容忽视!”
李景琏淡淡的看了一眼太后,冷漠道:“母后好好歇息吧,儿子告退。”
“臣妾告退。”
太后咬着牙,看着李景琏的背影浑身发抖,“查!给哀家查!到底是哪个贱人害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