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琏疲惫的靠在软垫上,任由赵臻姝服侍。
“陛下瞧着脸色差了很多,可叫谷院判瞧了?”赵臻姝贴心道。
李景琏叹了一口气,“再瞧也没用,前朝闹腾,朕就是喝再多的药都没用。”
赵臻姝敛下笑容,跟着发愁道:“有那些大儒们在,想必事情会迎刃而解。”这本是赵臻姝安慰之言,哪成想恰好戳到了李景琏的神经。
“大儒?”
李景琏沉下脸道:“如今会试卷子已经呈递出来,那些个儒官,明面上秉公正直,暗地里却为世家后辈争抢名次,心里全然没了朕这个君父!”
“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
当今的儒家早非孔孟之道,既没有胆识超过皇权,亦无批判自省之心,更没有胸怀来接纳批判和质疑,早已经与真理无缘。
但赵臻姝明白,陛下不过是如今心中不快而已,儒家之道有益于安国定民,陛下依旧会重用儒生,只是官员们为了屁股下的“凳子”争论,惹恼陛下罢了。
“这些儒生们不甘寂寞,便跑来当官,把自己打扮成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在朕的权势之下卑躬屈膝。”李景琏眯着眼睛,道:“和朕标榜着什么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全是狗屁!实则不过是穷则摇尾乞怜,达则为非作歹!”
“哼,这朝廷的贪官难道不都是儒生干的吗?那些个官员谁有脸走到朕面前、走到百姓面前说一句问心无愧!”
李景琏气愤的甩了甩袖子,连赵臻姝递过来的茶都没有接。
赵臻姝一想,定是会试的卷子出了问题,否则陛下不会这般动怒。
这是咸嘉一朝首次科举取仕,陛下本就极为重视,有朝官弄股惹了陛下不快,也是撞枪口上了。
赵臻姝想了想说道:“陛下,自古科举便是为朝廷从民间选取有才能之人,若是被官员们这般操纵,岂非失去了公允之道?”
“皇后先起来吧,不必跪着了。”李景琏呼了一口气,这些话说出来,也就顺心许多。
赵臻姝这才缓缓站了起来,端起茶杯道:“陛下喝口茶降降火,官员们总有做不好的地方,何不换一波人。”
大明疆域庞大,就是万里挑一的天才都有近一万人,何愁没有官员呢?
“况且这些臣子也非陛下之过……”
先帝时期就遗留众多贪官,李自山之流岂是一日之寒?先帝甚至蓄意壮大党争,以求皇位安稳,在其薨逝之后,太后能够连续染指前朝,靠的就是党争。
好在太后不曾临政,对后宫的掌控力有限,未能够控制乾清宫,否则那才是让李景琏永无出头之日了。
发泄完心中的不快,李景琏才问道:“皇后请朕来可是有什么事?”
“臣妾想着宫里的老人上了年纪该有个章程才是,内侍们和没出宫的姑姑们若是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