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虽然犯下大错,可怎么说也是一家人,真要是严惩了,以后魏国公府的脸面往哪里放?
“如今倒是害怕丢人了?早干嘛去了?”赵臻姝冷冷一笑道:“咱们赵家家大业大,哪里就缺那些银子?可见世家贵族们搜刮民脂民膏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咱们魏国公府也逃不过去啊。”
钱嬷嬷叹了口气,不敢说话。
其余几人更是战战兢兢的,皇后娘娘生气的时候不会大吵大闹,就是这般阴阳怪气的反讽,面子上心平气和,实则早已经怒火滔天。
“钱嬷嬷,赵家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何必来找本宫?”
赵臻姝眼中透露着几分凌厉,说道:“赋税乃是国本,他们动摇国本,便是诛九族都不为过,还有脸找本宫说情?”
“告诉父亲兄长,他们若要是继续为这些赵家的蛀虫们求情,陛下只会更怒。”
如今晋王府顶在前面,魏国公府还有几分喘息的机会,要是魏国公府敢求情,只怕是死的更快。
赵臻姝摇摇头道:“赵家,也是该动一动了。”
一个家族要想长久,需要能力辈出者,但更重要的是,没有人拖后腿。
这些族亲们俨然是拖着赵家的后腿了。
而且这事对赵臻姝影响很大,一说出去,皇后的母族横行乡里,皇后再怎么贤德,你觉得可信吗?
赵臻姝打定主意,要严惩这些人的。
但是这事儿放在魏国公身上就是不一样的视角了。
曾经看着他长大的伯伯,拄着拐杖,满眼泪花的跪在他面前,说起年幼时候的事情,魏国公的心终究是动摇了。
魏国公进了乾清宫没多久,就传来阵阵清脆的声音。
赵臻姝闻讯赶来了乾清宫,被李成化拦了下来。
“皇后娘娘,不是奴婢不让您进去,是陛下早有吩咐,谁来都一概不见啊。”李成化小心翼翼地说着。
其实李景琏说的是:若皇后来,便打发回去,朕不见。
不过李成化不敢这么说,给赵臻姝留了几分面子,说成了陛下不见所有人。
赵臻姝叹了一口气,父亲这次是真糊涂了。
她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李景琏骂道:“汝乃朕之泰山,皇后之父也。今魏国公府干预赋税,动摇国基,尔不思以死明志,反奔朕前乞怜,岂料朕不敢加罪于尔乎?”
魏国公这才发觉,自己大错特错。
皇帝终究是皇帝,即便自己的女儿是皇后,即便皇后深受皇帝宠爱,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
年迈的魏国公惊惧之下,晕倒在了乾清宫。
赵臻姝听着里面的动静和慌忙去太医院的内侍,终于是忍不住要进去。
“娘娘,您是何苦呢?”李成化不着痕迹地劝道:“陛下知道娘娘是清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