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楚使端木赐便早早地来到了齐国相府门前,准备再次登门拜访。
“楚使不在驿馆歇息,今日就要面见本相,可有要事?”齐国相田恒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知道端木赐这次前来必定有重要事情,但还是故意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外臣乃是楚使,今日面会齐相,自然是为了齐楚两国邦交之事。”左尹端木赐恭敬地回答道。
“齐楚之间乃是战国关系,哪还有什么邦交可言!要不是本相顾念端木子的名声,你可进不来这临淄城。”齐国相田恒毫不客气地说道。
“楚国没有想要与齐国成为战国之意,只是齐国主动援晋攻楚,我们楚国只得无奈应战罢了。”端木赐解释道。
他试图让齐国相明白,楚国并不想与齐国发生冲突,而是被迫自卫。
听到端木赐的话,齐国相田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位楚使,思考着楚国的真实意图。
“呵呵,楚国这些年,先后覆灭吴国、越国,弱宋国,攻晋国,侵略成性,诸夏皆惧,我齐国为将来计,不得不援助晋国,此乃楚国逼迫所致”,齐国相田恒一脸严肃地说道。
端木赐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齐相,齐国有图霸之心,天下皆知,楚晋交战将近一年,现在齐国出兵,无非是想要压服晋楚,又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呢?”
齐国相田恒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端木赐,说:“你既然知晓,你又何必来我齐国呢?如今齐楚可还没有分出胜负啊!”
端木赐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外臣在来的路上,得知齐国水军尽没,莒地失陷,琅琊被围,不知道齐相怎么看?”
听到端木赐的话,齐国相田恒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他似乎对楚国的进攻并不在意,轻声说道:“楚国只是一时得势罢了,本相已经下令向琅琊增兵十万,不知道你们楚国现在还能不能增兵?”
听到田恒的话,端木赐心中不禁长叹一声,齐国尚有余力,可楚国却已然透支。这便是他出使齐国的缘由。
“齐国果真是当世一等一的强国,我楚国实难与之相比啊!”端木赐拱手向齐国相田恒叹服道。
听到端木赐如此服气的话语,田恒感到有些惊讶。他原以为端木赐还会继续与他争论一番。
“齐国攻打楚国,无非是为了争夺霸权。为了避免齐楚两国百姓遭受战火之苦,我王愿意承认齐国霸主之名,只求齐楚两国能罢兵言和。”端木赐一脸严肃地说道。
他不再打算和田恒兜圈子,因为那已无必要。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此次来到齐国的目的。
听到端木赐的话,尽管田恒事先已有一些猜测,但当他亲耳听到时,仍忍不住面露喜色。
“呵呵,楚使此言当真?”,齐国相田恒再次问道。
“此乃我王之意,外臣不敢欺瞒”,端木赐说道。
齐国相田恒的目光在端木赐身上凝视了许久,突然大笑起来,说道:“齐国虽然想得霸主之名,但自有齐国甲士拼杀而得,怎么由得你们楚国想让,你们楚国莫非是要羞辱我齐国不成?”
“依齐相之意,看来齐国是要继续跟我们楚国打了?”,端木赐沉声问道。
“也不是不行”,田恒说道。
端木赐目光看了田恒一眼,一脸肃然的说道:“楚军战力无双,淮泗诸侯蠢蠢欲动,不知道齐楚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你们楚国占了莒地和邾地,现在想要让齐楚休兵,你们楚国未免太没有诚意了”,齐国相田恒的语气还是软了一分。
“齐相以为如何才算是有诚意呢?”,端木赐反问道。
“割地赔款!”,田恒大声说道。
“哈哈……”,端木赐仰头大笑起来,随后看向田恒,冷笑道:“齐相莫非是在说笑吗?这天下间哪有胜者向败者割地赔款之理!”
“哼,若不如此,又当如何?”,田恒冷哼一声道。
“不如双方各退一步,齐楚以莒地为界,互不侵犯,如何?”,端木赐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