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偃师城外,卧龙庄巍峨耸立。
夕阳西下,暮色笼罩着庄园。往日里,此刻的卧龙庄应该是宁静祥和的,但今日,庄园内却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白虎队的武士们如往常一样,前往柴房给延赤霞送去晚饭,却意外发现。
原本坚固的侧门竟被人破坏,而被囚禁在其中的延赤霞,早已不知去向。
“什么?!赤霞那孩子竟敢破门逃走?!”
消息传到卧龙庄总管延武独耳中,他顿时勃然大怒,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站在下首的白虎队队长白正奇,此刻也只能满脸羞愧地低下了头:
“回禀总管,昨日傍晚属下巡视之时,柴房侧门尚且完好,想来那孩子应是趁着夜色逃脱的。”
“也就是说,如今已经过去整整一日了?!”延武独的语气中,满是焦急和不可置信。
“正是。”白正奇硬着头皮答道。
“荒唐!白虎队日夜看守,那孩子不过区区十岁孩童,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逃脱?!”
延武独怒火中烧,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一阵乱颤。
“属下失职,还请总管责罚!”白正奇连忙单膝跪地,低头认错。
这些年来,延赤霞从未试图逃离,这也使得看守他的白虎队渐渐放松了警惕,此事的确是他们失职。
怒火稍稍平息,延武独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那边,可有什么吩咐?”
听到这话,白正奇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卧龙庄中,谁人不知延武独与白美珠之间的微妙关系?
自从兄长延武龙死后,白美珠便以主母的身份掌管卧龙庄,而他这个做叔叔的,反倒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回禀总管,夫人已下令,命我等务必在三日内,将那孩子寻回。”白正奇如实禀报。
“三日……”延武独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时间,未免也太过仓促了些。”
“总管明鉴,那孩子不通武功,想来也走不远,三日时间,足够我等将偃师城翻个底朝天了。”白正奇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但愿如此吧……”延武独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属下告退。”白正奇拱手行礼,转身离去。
目送着白正奇离开,延武独颓然坐下,脸上满是阴霾。
“莫非……是武柏那孩子即将归来,夫人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才……”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从他脑海中闪过。
十年前,延武柏被送往南宫世家习武,如今学成归来,同行之人中,还有南宫世家的少主和小姐。
若是让他们知晓,延赤霞被囚禁于此长达十年之久,那卧龙庄的声誉,可就彻底毁于一旦了。
以白美珠的性格,绝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难道……赤霞那孩子,真的已经……”
想到这里,延武独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愧疚和恐惧。
那孩子,可是他亲大哥的骨肉啊!
“唉!大哥,弟妹,是我对不住你们啊!”延武独长叹一声,心中满是苦涩。
然而,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如今的白美珠大权在握,他这个总管,也不过是个空有虚名的摆设罢了。
至于那逃走的延赤霞,延武独心中虽然有所愧疚,却也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毕竟,一个自幼被囚禁在柴房中长大的孩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接下来的三日,白虎队和卧龙庄的武士几乎将偃师城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延赤霞的踪迹。
白美珠得知此事后,虽然大发雷霆,却也无可奈何。
在她看来,延赤霞就算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一个六岁起便被囚禁在柴房中,从未接触过外面世界的孩子,又能有什么作为?
七日后,卧龙庄沉寂已久的大门,终于再次缓缓打开。
为了迎接十年前远赴南宫世家的延武柏,白美珠早早便开始忙碌起来。
整个卧龙庄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仿佛要将过去几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正午时分,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卧龙庄门前。
马车停下后,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率先走了下来。
他先是环顾四周,随后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
“哎呀,这一路舟车劳顿,可真是累坏我了。我说延兄,咱们何时才能进庄啊?”
这名青衫男子,正是南宫世家公子,人称“青云剑”的南宫天,剑法超绝,在江湖上已小有名气。
站在他身旁的,则是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青年,正是卧龙庄少主,延武柏。
十年南宫世家习武归来,他的身上更多了几分沉稳和自信。
“师兄说笑了,小弟这不是在欣赏家乡景色嘛。”
延武柏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十年未归,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难免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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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站在南宫天身旁的一名黄衫少女,闻言轻哼一声,却并未开口说话。
这名黄衫少女,正是南宫世家二小姐,南宫妍。
她生得明眸皓齿,娇艳动人,只是眉宇间始终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难以亲近。
就在这时,一名守门的家丁发现了他们,连忙一路小跑着进了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