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成天财四处看,寻找可能逃离的路线。
这块红砖,是矸石烧制的,比一般的土烧青砖强度硬度都高几个等级。本来是准备做材料检测用的,辛悠宜单手提了进来。
要是拍在水稻头上,准的裂开的葫芦,淌籽!
辛悠宜不屑的看了成天财一眼,也没见拉架子作势,只是深深的吸口气。左手执砖,右掌砍去,掌落砖断,向后两截落在地上。
辛悠宜从小就练武功,没和人打过架,功夫可是不浅。
成天财倒退两步:你!你别发横,要知道这是在谁的家门口。
辛悠宜笑笑,继续捻弄手里碎砖渣,也没见怎么发力,砖霄成粉飘飘洒洒。辛悠宜没有搭理成天财,只是拍拍手上的砖屑:我现在没有心情打架!
柯耀梅笑了,辛悠宜占了上风,好像她的脸上增光。得意的瞟了成天财一眼,拉开窗户对辛悠宜说:工地工人开始吃饭了。
辛悠宜走到窗口看看。历道铭们正从楼下走过,看到辛悠宜探头,历道明高声喊道:吃饭去啦!
辛悠宜答应了一声,扭头看看成天财:你还来看看吧?我的这群出力的伙计!我不怕你扳门框子的势力!
成天财耷拉下头,没出声。这帮建筑工,抛家舍业,在外游荡养成的野性子。打起架来不要命,合伙齐心的,惹了他们就算是捅了马蜂窝。前几天,因为一个工人在矿外吃了亏,几十个工人提着钢脚手管,把个坐地虎村,骂的关门合户的。成天财的爹都不敢惹,成天财哪有这个胆?
斗败的鹌鹑,啄掉毛的鸡。成天财是耷拉着头走下的三楼。只是临转身的时候,怨毒的看了辛悠宜一眼,牙巴骨肌肉鼓鼓的,明显的在发狠。
柯耀梅真是个女人里不可多得的珍品,眨眼放电,瞅你就勾魂。在你兴高采烈的时候,她能兜头浇你一盆凉水;在你消沉生闷气的时候,她能设法叫花解语。
看到成天财灰溜溜的滚走,柯耀梅咯儿咯儿笑的弯了腰。临下班的时候,她探头看看辛悠宜: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一手功夫!不错,赶得上成龙大哥。我走了。别担心成天财,他就是个光叫不咬人的狗。等我有时间,教训他以后听老师的话。
说到这里,想到成天财方才的狼狈,柯耀梅忍不住笑着走下楼。
看着柯耀梅走去,鞋敲地清脆响亮,腰扭屁股摇,两个肩上下起伏。犹如初次挂着花,嫩绿的丝瓜,看起来赏心悦目:满眼的清翠,该当是春绿的情人。
要不是想着文竹,辛悠宜真想喊住她。今天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辛悠宜心里总有点愧疚。
还君明珠泪双垂,恨未相逢未嫁时。只是他心里有了文竹,那个温顺如水,慢声细语的少妇,他思恋的空间已经塞满,没有他人的半点空间。到现在,他很少和人交往。老年的怕自寻麻烦,年幼的怕担风险,同年的害怕耻笑。他的心已经封闭,只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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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感情丰富的汉子,读书落泪,叙事哽咽,见风流泪。
中午虽然没有每晚宿鸟归飞急的怨怅,吃饭休息的时间大脑也难以停止运转。这会儿,也许柯耀梅勾起的,本来古潭静水,风吹皱涟漪。他很想文竹!
辛悠宜午睡是在朦胧间度过的,朦胧中,辛悠宜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想到了自己佩戴的玉婵,有了送给文竹,定下今生鸳盟的愿望。
第二天清早,文竹是和柯耀梅一起来的,俩人勾背搭腰,说说笑笑走上三楼。文竹只是抿抿嘴翘翘嘴角,偷蔑了辛悠宜一眼。柯耀梅张嘴哈哈笑着。热情的打着招呼,就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辛悠宜还是发现了异样,柯耀梅的下眼睑有些发泡,龙睛金鱼一般。
大约十点多的样子,看到柯耀梅下楼,辛悠宜便想去实验室看看。只是担心成天财在,如何寒暄。还没举步,突然听到文竹蛇咬一样惊怵的惨叫,就听得二楼有人惊喝:怎么啦,怎么啦!?
接着杂沓的脚步奔向三楼,其中柯耀梅的高跟鞋敲地十分疾昼骤。没等犹疑的辛悠宜迈步,支部书记和柯耀梅已经进了实验室。就听书记很不高兴的问:成天财,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没有的的业务吧?
就听文竹柔柔的说:没有什么?我不小心以为,脚下踩着了桌底的蛇。
柯耀梅有点幸灾乐祸:编!你就变吧,哄憨子的毛芋头吃……
书记很威严的说:成天财!我告诉你,实验室以后少来。这里都是女人,别弄个丢人败兴的事!
这天,成天财是灰头土脸,耷拉着头,脚步沉重的出来的。
后来,辛悠宜知道,文竹夸张的惊叫,是成天财突然的拥抱,惊叫就是刹那间发出的。后来替他掩饰,也是已经起到警告的用意,不想再得罪一个人。
也就是这天晚上,辛悠宜按约定到了文竹家。文竹一如既往地娴静、温顺,不疾不徐的做事,不快不慢的说话。似薄云如片雾或蝉翼,春天盆中的文竹,汪着碧绿,盎扬着生机。
待到家里其他人都打着哈欠,上床以后,辛悠宜俩人按着老习惯,面对面的静坐在老地方:昨天上午……柯耀梅…我…辛悠宜开始交代,不知怎样说清。
暧昧期是两性关系中最美好的一环,它既打破了陌生饱含激情,又远离亲密后的现实残酷,很多人都沉浸其中久久不愿醒来。
有学者指出:成年人的暧昧期一般不会超过四个月,超过四个月的暧昧,几乎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文竹还是暗影里的位置,用牙齿轻咬下唇:别说了,我都知道。柯耀梅肚子里能盛下什么东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