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故剑难忘(1 / 2)

送走孩子们,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王玲人又机械似的,每天重复着穿衣吃饭工作睡觉的规定动作。

肉吃多了,嫌油!糖吃多了,腌喉!

经孩子们来玩,一闹腾,王玲的心不再锁在饭店里,经常在无垠的大草原上放飞。闲暇时凝视着绿白交际的远方,心便野了去。

那汉子说来就突然来了。

来时,和上次一样已经过了晌午。第一茬吃饭的人已离去,店堂里稀稀拉拉,仅有几个人在吃喝。

第一眼看到汉子,王玲张口结舌,脸红耳胀的怔住了。

汉子没上次来时穿着那样招摇。牛仔鞋、牛仔裤,牛仔衬衣,墨镜依然戴着,帽子是草编的卷檐牛仔帽。

他刹车锁车,进店没闹一点动静,猫一样蹑手蹑脚的就进来了。

进屋冲王玲一笑,鞋拔子脸上,弯月刺蓬蓬的胡髭扎撒着,捡个座位坐下。先打开手包拿出支香烟点上,像潜泳太久缺氧,一口吸掉半只香烟。长长的吐出一条长龙,胸脯里舒服的发出浊沉的长吟。

见王玲目瞪口呆,他咳咳的笑着:来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辣子鸡,一瓶草原白……嗯…再加个炒羊肚。

酒饭吃的很平静,半个多小时就酒足饭饱,点了支香烟,悠然吸着:算账!

王玲忙走几步到跟前:老板!你上次还余有三千多元,我今天找给你吧?

汉子抹下墨镜,两只眼睛深邃的不见底,狡黠的一笑,眼角打起了绵延的皱褶:还有这事,我早已忘了。好吧,余下的我以后再用,先放你这儿吧。

说完,他戴上墨镜,拿起手包,冲王玲点点头,利利索索的转身走去。

这天晚上,王玲又没睡好。朦朦胧胧中,那双深邃的眼睛让她心悸,好像时光黑洞中的一闪光亮。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怎么那样撩人心弦?

此后,那汉子接连来了几次,每次都礼貌的来,文明的走,很是有女人缘的样子。

要不是深爱着张二泉,唯恐对不起他,王玲恐怕会爱上这个汉子。

汉子身上有种独特的风韵,是那种教女人舍身抛业,就是要饭都愿意跟随的魅力。尽管王玲从心里支撑抵抗,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女人的梦魇。

事情的发展本来会很平静,王玲生命之路也会很平稳、很平庸的度过。可是,那天汉子来的时候偏偏才理了发,头发和胡髭都修剪的很短。

他来时仍然毫不厌倦的依然点了那几个酒菜。

汉子是有些古怪,从他第二次来店以后,他的食谱就没改变过,仿佛他的味蕾就是为这几个酒菜专设的。

这天的气温有些热,喝完一大杯酒,汗就出来了。汉子抹掉了墨镜、帽子,索性脱掉了衬衣,上身仅穿件吊带汗衫,露出疙疙瘩瘩胸肌、背肌和双臂阔达的腱子肉。

王玲扫眼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是他!

那雄健的肌肉,虽然自己仅身贴肉偎过几次。可自己人生的第一次,那紧绷的楦头肌,颤栗的胸腹肌,摩擦得自己天昏地暗,在脑膜上刻下了深深的疤痕。以后日月再多的划痕,也难以遮住初次的灵魂战栗。

像……太像!王玲忍不住又偷眼望去。没料到,汉子也觑眼正向这边看来,见到王玲惶恐的样子,不仅噗呲一声咧嘴笑出了声。

才理完发,修过胡髭,人的脸部轮廓很是分明,弯月形的鞋拔子!

门口,王玲养的一群鸡,正在才发芽的软头上,用爪再把拉出坑,然后扑腾着羽毛,在坑里舒适惬意的打滚。雄赳赳的大公鸡,咕咕唤着,侧着身子围绕母鸡打旋,不时用一侧翅膀摩擦爪子连带着地,弄的浮土成烟。

母鸡上来很矜持,在公鸡一再放出荷尔蒙,它脸红的滴血,跳出舒适的坑,伏在在地上耷拉开翅膀,心甘情愿的接受公鸡的强暴。

汉子看着做爱的鸡笑,两个嘴角元宝样的上翘,最要命的是露出一口咖啡牙!

天!是他,就是他!

王玲跌跌撞撞的拔腿就逃,好不容易捱到住室内,砰的一声关上门,仿佛怕猛兽闯进来样,用身子紧抵着门扇。

王玲本来就心里剔透蹭明,埋在冰雪下,她也能闻到猎物的味道,也能嗅到捕猎的铁器。

王玲手捂着急跳的胸口,泪水不断线的流了下来。

咀咒过他千万遍,恨不能生啖其肉十余年。

腐骨裂心积攒的仇恨,怎么这样不堪一击?流了一会眼泪,王玲索性扑到床上尽情的大哭起来。

张二泉回到家,已经是接近午夜。发现妻子没睡着,眼睛有些红肿,很是吃惊。

怎么?想孩子了!看到妻子摇摇头,又问:老爷子老两口…

妻子又摇头做了否认,张二泉长出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唻,

他怎么也想不到,妻子此时是为她,曾经引诱她红杏出墙的包华奇闹心。如果知道的话,张二泉势必会采取断然措施,也可避免了以后许多的麻烦事发生。

小主,

软言轻语慰抚妻子,一遍又一遍以后,张二泉匆匆忙忙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

都说久别胜新婚,对他来说,王玲永远都是他的新婚。真的是:读你的感觉像诗篇,读你千遍万遍不厌倦。

事毕,他咬着王玲的耳垂有点遗憾的说:你今天怎么不在状态呢,这几天事情太多,以后我多在家陪陪你。

听到丈夫轻微的鼾声,王玲翻身打滚怎么都睡不着,既有对张二泉的从心里发出的愧疚,更难以驱除那汉子……包华奇的影子。

王玲很恨自己,恨得直掐自己的肉。

我怎么这样发贱!明明被他玩弄后,烂纸样的被他随地扔掉了,为什么今天一认出他,自己就被勾走了魂?我真的是人们唾骂的,发浪贱的、不要脸的坏女人吗?

对包华奇,她这几年除了恨还是恨!

婚后陆陆续续的听说过,包华奇是个十恶不赦的浪荡子,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没有一个营至少有一个连。

自己刚认识他的时候,老听包华奇的好友喊他包营长,包连长的。开初以为是他能力出众,后来才明白是他玩弄的女人数。

介绍王玲认识包华奇的晓慧,是王玲一个厂的闺蜜。

晓慧的哥哥和包华奇是吃喝不分家的铁杆兄弟。

一天,晓慧的哥哥想找包华奇去搓麻将。

这是包华奇小弟兄们台球外的最爱。

大中午的,到了包华奇家的门口,再拍打再喊就是没人理。想想,包华奇不可能到哪去,最可能的是包华奇关起门来泡妞。

包华奇别看工作不怎么的,可他在处理组自己的私事上,却是有几把刷子。别的单身职工都住集体宿舍,他却能弄到一套小二间、厨卫俱全的房子住住。

通常这是已婚夫妇,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自己本身最好这一口,存心想要看包华奇的丑态。好恶作剧的他,三下两下爬上包华奇居住的二楼阳台。悄悄的打开窗户,见包华奇床上的大红缎子被下,不见头不见尾,被子下鼓里隆咚的,有两个蛆虫在做波浪运动,间杂着呜呜浓浓的呻吟声。

他大步上前,一把揭开被子,举手向包华奇白白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嘴里喊着:叫你见色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