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软饭夫婿(2 / 2)

村里外出的妇女多了去,有几个人公然带着汉子回来的。女人们在外边无论怎样作都可以,带个野男人回家就是犯了大忌讳的了。

飞出去的鸽子终究要回巢。如果不能在外边找到委托一生的男人,一旦带着野汉子回了家,弄得众人皆知,这女人还怎么面对村里人。

有些事,只能意会不能言谈,什么都挑明了面子往哪里放?女人在外边再作,男人都可以装聋作哑。明晃晃的带个野男人回村,女人以后还怎样找男人?即使找到了,汉子在村里也是抬不起头。

所以邬先贵走了以后,奶奶就张罗着为她找个婆家。一旦定了亲,女人外出挣了钱,懒汉子得到好处,老婆在外边干的事就是老公自觉自愿的。在家乡汉子们心知肚明,只是装聋作哑。

章江燕知道家里人要她定亲是好意,只是那时章江燕和邬先贵如胶似漆,实在不能把一颗心分在两个男人身上。再说章江燕认为:自己还年轻,人生的路还远着呢,谁知道会走到哪一步。走一步看一步,今日有酒今日醉,哪管明日是和非。

这一次章江燕患病回到家乡。家里的老人心都提到了喉咙眼。野男人带回家,又是个精神病患者,再不找个男人,往后的路只能自己走?

在家里人的劝告下,章江燕几经思谋,勉强答应了家里老人的安排。

章江燕绝不是没一点头脑的人:这次,邬先贵的能够不忘旧情、没有一点嫌弃的竭力相救,章江燕从心里很是感激。可是想到当时邬先贵的暴怒,绝情的甩门而出,她就不寒而栗。谁敢保证以后再不会出这样的事?现在生活条件虽然优越,可这优越是以做笼中鸟的代价换来的。应该说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脚面子上支锅,说踢就踢!人呵呀要想过上安稳生活,还得靠自己!

章江燕前思后想,终于按老人们的希望,订了婚。

订婚也就等于结婚,一个原先可以自由的女人,带上了冠冕堂皇的项圈。在家养病的期间,未婚夫几乎吃住都在章江燕家里,同床吗,又是热血男女,哪有猫不吃咸鱼的?

没在一起生活几天,章江燕就发现了未婚夫的劣根性。他患有这一带的男子汉通病:肩不愿抬,手不能提。最大的爱好是衣服口袋里装着瓜子,在门口村边和村里的闲汉们上天入地的扯龙门阵,或者是坐在青石上大树下打牌取乐。

根本就不是个出力挣钱,养家糊口的血性男人。也不全怪他,一方风水养一方人,这里的男子汉大多是游手好闲,女人仿佛是他们的奴隶,就是不外出挣钱,种田做饭,种种事务都是女人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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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见惯,女人们都是这条命,怨不得天恨不得地,谁叫自己投胎在这个穷乡敝壤。想到这里。章江燕只好认命。

在家养病一段时间后,缸里的水,只有舀出的,没有倒进来的,慢慢的见了底,章江燕只能重出江湖。

家里日渐贫穷,早就盼他们外出打工,就是不为家里人,也得为自己的小家积蓄几个钱。只是,这次章江燕外出必须带着未婚夫。理由冠冕堂皇:章江燕在外边三长两短有人照顾,也让他拔拔懒筋,见见世面,多多少少也能挣几个钱。

想来想去,章江燕答应了,只是提出两人在外以表姊妹相称。男方不得干涉女方的行为,不得暴露两人的实际身份,各人挣各人的钱,暗地里互相保护和帮助。

要不然,带着男人住在情人家,吃喝穿用,连工作都是总承包。别说是邬先贵那样有权势的人,搁在谁那里也不会愿意。

未婚夫大概在家呆腻了,也是看到别人在外边大把的挣钱眼红,嬉皮笑脸的满口答应了章江燕的要求。不以为然的说:早年关外老早就有拉帮套的,现在不少偏远的地方,一妻多夫也能见到。只是你不能太偏心了,他吃香的,我也早晚的来点辣的!

对这样的男人,章江燕能说什么?

可是,说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和邬先贵见第一面的时候,他的脸就寒的能掉冰渣子,这些天钱挣的不如意,他更是盘算起坏主意。

邬先贵不动他,他都可能咬几口。邬先贵要真是撵走他,未婚夫还不得变成疯狗?

这些,章江燕能给邬先贵说吗?她只能自己承受,嗐!自己挖的坑,自己往里跳呀……

这天,邬先贵回到爱巢,很奇怪家门闭着,章江燕没有像以往那样站在门口笑脸相迎。远远看去,像是屋里无人的样子。

邬先贵有些心慌,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生怕前几天因为章江燕表弟引起的不快,两人口角了几句,章江燕再次出走。

邬先贵心焦火燎,三步两步蹿到门口,伸手就想掏出钥匙开门。

就在钥匙带着轻微的响声,插进锁孔,门将打开没打开之际,听到卧室里传出低低的,却是十分激烈的争吵。

争吵的两个人都带了气,听得出你来我往的都在互相威胁着。

是章江燕和她表弟在吵!

邬先贵听去,章江燕沉默了一会,看样子是让步了,轻轻的说:你到外间去吧,他快要下班了!

表弟很蛮横的对江燕低吼着:他下班又能怎么样?我就是想让他听见,我的老婆他天天睡着!我不欠他的,他欠老子的多了去,这件事抖擞出去,你应该知道是那个王八蛋承受不了。

章江燕无力的抵抗着:谁是你老婆?结婚了吗?

没结婚,订婚了,我睡过你了!在我们那里来说,你就是老子的人。

表弟凶巴巴的说,鼻孔里不时发出长长的粗气。

咱们在定亲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和他的事嘛?当时,你是自觉自愿的。来之前,咱们再次确定我在余州只是跟他过。条件是让他,想方设法关照你。你当时乐呵呵的,笑着当着奶奶和父母的面说。余州之行,开开眼界,整几个钱,姓邬的无论怎样说,这几年一直对你江燕好。我这次去,人生地不熟的,有了他就有了底气,很容易站住脚。你江燕和他怎样,绝不横加干涉,毕竟你们两人相好已经有几年,感情不是一下就能切断的。你不是说在邬先贵这里,就权当个亲戚走走,借他的光,挣几年钱再结婚的吗?

章江燕压低声音,愤愤的说。

男人更是蛮横的说:说是说,听是听,麻雀吃不了大老鹰!老子现在不想了!老子找到他的死穴了!老子在这没挣着钱,老子现在就想抢回自己的女人。不光女人,我还要他赔一笔钱。敢不赔,老子到纪委告他去!出了包养女人,经济上,他的屁股肯定不干净!

你…你…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人家还使脸搭腚,为你求爹爹告奶奶的帮你找了工作,是你不学好。现在我自己每天都心里乱糟糟的,感到对不起他。他是个好人,这些年我亏欠着他呢!

章江燕又要让步。

那男人看样子是气愤到极点,有些声嘶力竭的喊道:好人!他是嫖娼包女人,什么坏事都敢干的东西。我再问你,他的钱干净吗。来路敢拿到光天化日下晾晒吗?

见章江燕不再回嘴,心虚的坐在床沿上低着头摆弄手指头。

他得意起来:我怎么不学好?我是想快点挣到钱,早几天赎回自己的女人,还不是为你好!现在我还没过河,他就像拆桥,想的美。老子给他单位的纪委,写一封信,剥不掉他一层皮,也得恶心他几十天。

章江燕像是被他抓住了软肋,声音越来越没气力:不管你说什么,我绝不允许你害他。他是个好人,也可怜啊。

表弟狠狠拍了下桌子:你这个小婊子,吃里扒外的,护上野男人了!我偏要告!

章江燕带着哭音,低低的乞求:我还不是你的女人,只是老的所逼,我才找你这个人渣。你,要是敢乱写乱说,我这辈子当尼姑,也不会跟你这个猪狗不如。狼心狗肺的人在一起生活。或者说,你要是伤害了他,我就一头碰死在你面前。

屋里好一阵沉静,看样子,章江燕拼死的心让这个男人有些害怕。他知道别看章江燕平时说轻声细语的,一副温柔的样子,骨子里她是个很烈性的人。人们常说兔子急了还要咬人,自己真要是把章江燕逼急了,别落个鸡飞蛋打。

男人心里琢磨着,不再向章江燕发狠。

见到男人伏了劝,章江燕的口气也变得柔和起来:你呀,不要有这个鬼打算。你要觉着憋屈,明天我抽时间和他把事情说清,好说好散!

男人又不愿意,口气强硬起来:散!这么简单?老子的女人不能叫他白玩。要么拿出十万元,要么我去纪委。

要知道章江燕的表弟到底做了些什么?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