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旧时天气旧时衣 情爱仍是往日期(1 / 2)

这绿帽子带的无声无息,而且出嫁前就红杏出墙的妻子,直到现在,仍和那个男子保持联系。而在新的词句间,大有旧情复燃,再修前好的意味。

愤怒的言悟煦如果直接提出休妻,就是已经当生产副矿长的丁朝阳,这个大舅子,也不会有个不字。可是想到丁美丽曾经的热爱,丁朝阳的面子,孩子的无辜。韩信能受胯下辱,如果有一线希望,言悟煦还是希望把这个家庭维持下去。

丁美丽到天色垂暮到的家,言悟煦明明知道她是去和老情人相会。吃饭时,丁美丽谈笑风生的说,今天参加会议的趣事。言悟煦可不是个憨子,从丁美丽躲躲闪闪的眼睛里,早已读懂了内容。

言悟煦气的炸破了肝肺,看看孩子,再看看丁美丽容光焕发的笑靥,他强忍了下去。当时结婚时,言悟煦对丁美丽有过承诺:爱你,就是要给你幸福。爱不只是自私,当爱不能再给你幸福,绝不会对曾经付出的爱,去进行伤害。

今天,窥破丁美丽的隐私,本来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大丈夫光明磊落,不应该鸡鸣狗盗。自古以来,爱情是最自私的领域,具有血腥的排他性。

悟透爱为何物的言悟煦心里一片澄澈:爱她,就是为了给她幸福。既然和自己在一起,不再幸福,那么何必不让她余生甜蜜?

想到这里,言悟煦在吃饭睡觉前,脸色平静。平静的丁美丽都感到不安,意识到那张忠厚的面相后边,隐藏着咬牙切齿。

洗漱完毕,上床休息,不同往常的是,今晚俩人没有睡在一起。丁美丽也没能享受每天甜蜜的待遇,接过甜蜜的吻以后,枕着言悟煦肌肉发达的胳膊睡去。

月上西天,明里俩人已经睡着,暗地谁也没有交睫。彼此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身体没任何失眠的印记,他们谁也不想打破夫妻长久以来的静?。

鸡叫三声的时候,儿子吵着尿尿,伺候完儿子入眠。俩人发现对方没有一点睡意,再乔装下去没有一点意义。

做贼心虚,丁美丽抬头看看自己的小柜子没收起来的钥匙。想想丈夫一反往常,自己睡在床的另一头,明白了症结所在:你,没睡着?

嗯!言悟煦答应着:我今天干了件不光彩的事,看了檀木匣子里边的东西。

刹那间,丁美丽几乎停止了呼吸。虽然她已经有预感,没想到言悟煦这样直接,直到现在都给自己保留着面子。檀木匣子里,有着她感情着色的秘密。

正可谓: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我……

没等丁美丽说出完整句,言悟煦打断她: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邹家生已经出狱。你愿意,可以和他破镜重圆,我祝贺你!

话音平静、苦涩,当他的话刚落音,丁美丽眼泪再也不能控制。她此时最想的是趴在言悟煦的怀里,寻找依靠大山的厚实:我当初隐瞒失身过……骗了你……你不恨我?

言悟煦干涩的笑,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让人皮肤颤栗:我答应过你,爱你就不能害你,爱你就是要让你幸福。既然,别人能比我给你更好的幸福吗,我怎么去拦你……

明天开始,我先住矿上的单人宿舍,直到你结婚出嫁的那一天,这里都属于你。记着,你所有的东西都装这几个箱子带走,包括家里的现金存折。

你们要结婚,那人才出狱,手头肯定紧张,这也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有,千万别惊动孩子,他是无辜的。明天,把他放在姥姥、奶奶那里都可以,就是不要告诉他因为什么事。如果非得说,就说我最近出差到外地。

说到这里言悟煦的声音有些哽咽,人不伤心不流泪。大丈夫流血不落泪,落泪除非到了心碎时。

话说到这里,再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言悟煦干脆起床洗漱,开始收拾自己常用的衣衫。

这期间,丁美丽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没预料到是这个结局,也没想到离婚这样顺利。

直到言悟煦提着旅行包,在儿子额头上清理一下,再向丁美丽点点头:再见,祝你幸福!

他头也不回,大跨步向门外走去。丁美丽这时才有点意识,赶快爬起来想去制止。但言悟煦行动坚定,大步迈入黎明前的浓雾里。

丁美丽满心的愧疚,很想对言悟煦说声对不起。不知咋的,她的声带怎么都无法说出内心的哽咽。

尘雾愈加浓重,就像牛奶在空中打翻了瓶子。眼泪哗哗流淌的丁美丽,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像一摊烂泥,倚着门框滑落堆积。

言悟煦这样的男人,在矿里被人尊重,家里受亲戚赏识。对自己有情有义,结婚两年来,对自己没有疾言厉色一句!就是发现了婚前的出轨,现在就请重燃,他都没有呵斥自己一句,反而把婚后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自己!这样的男人打起灯笼,满天下又能找到几个?

爱情就这样结束?以后让他如何度过,没有自己的日子里,谁为他洗衣做饭?漫漫长夜,他如何经受孤独和羞耻的煎熬?

小主,

丁美丽心里是煎饼泡在热粥理,混成糨子。她无法控制泪水,更无法忍受愧疚的咬噬。

丁美丽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心里责骂:这世界最无耻,最无义的人就是自己。当自己需要时,千方百计地设计伪装。而自己一旦等到机会,无情无义的竟这样彻底。

满肚子懊悔的乱想,丁美丽瘫坐在门槛上。自己嘴里嘟嘟囔囔,想了半天都不知说的啥:大好人言悟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

丁美丽啊!爱情和恩爱,仅仅一个对不起,就能解除自己的罪孽?

言悟煦走了以后,丁美丽无情无绪,就是喝蜂蜜也是凉白开的滋味。她心里绝无和老情人破镜重圆的欢喜,反而是想到言悟煦心里就霍霍的痛。那个痛胜过要人命的心绞痛,时时发作,痛彻肩背。汗水以外,还夹杂着泪水。

早饭没有滴水下咽,反而有胃胀肠阻的感觉。过了九点,丁美丽再次看看这个就要离开的居所,眼泪忍不住成串的掉下来。手里拿起抹布,开始清理起房间。

丁美丽本来就有洁癖,现在要离开了,她想细细的把房间的角角落落清理。欠言悟煦的太多,她想还言悟煦一个干净的记忆。

房间细心的打扫完毕,丁美丽坐下来喘口气,按照老习惯仰面天花板,游走自己的情思。哦!怎么灯罩子没擦,真该死!丁美丽骂着自己,开始拿起屁股下的四脚凳,爬高上低想把最后的死角清理。

灯罩是那个时代,为了增加白炽灯的照明度,特意添加的斗笠样的反光用品。在以前,丁美丽每次打扫房间,都要擦灯罩的背面,那里的灰尘最容易堆积。

也不知是粗心大意,还是神不所属,这次丁美丽擦灯罩阴沟里翻船。

她一脚踩去,刚刚发力支撑跃起,想用以往的惯技,站在四脚凳上擦拭。谁知这一次是扬子江中断缆蹦舟,万丈高楼失脚落马。四脚凳被踩得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四腿朝天,偏偏重力坠落的丁美丽,跌坐在一只凳子腿上。

她受的伤,远远超过难产扩大外阴的妇女。被送到医院,已经失血过多,处于昏迷状态。

言悟煦得知丁美丽住院的消息,是在上了井,抽支烟快活似神仙的时候。煤矿生产的特殊性,下井绝对不能抽烟。因此烟鬼们,上井以后交完矿灯,脱下黑乎乎湿漉漉的工作服以后。光着屁股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过烟瘾,那烟吸得香啊,一口就去掉香烟的大半截,而且咽下去,不喘气闷上大半天,才悠悠的喷出青烟。青烟如同龙卷风,形成湍流直奔天花板。

这时,有人匆匆忙忙闯进浴室,直奔换衣箱,对着光腚拉擦的言悟煦说丁美丽住院的事。

言悟煦直接扔掉半截烟,跳进浴池。连肥皂都没顾上用,洗洗浮灰,就靛青着身子,穿上衣服直奔医院。

丁美丽醒来的时候,听到有熟悉的海潮声阵阵的鼾声。这时正是鸡叫五更的时间,再好的人也要犯困,何况出了一天大力的言悟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