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程小果疑为淫乱女 龚玉新发下知己(1 / 2)

室友抓住话匣子,开的玩笑,让坐在自己床沿的程小果脸成了红布。

几乎是促膝谈心的距离,坐在她床前方凳子上的龚玉新脸上也热辣辣的。

他,没有预料到,这些平时很文静,几乎笑不露齿的女孩子,在自己的小环境里,客气玩笑,这样的肆无忌惮。

还好,程小果的脑子转的极快: 我穿着蛤蟆皮(一种幼儿夏天穿的连体衣),他围着肚兜兜!大夏天的,你们没穿过。

她这一番防守反攻的战术运用的不错,同室的几个姑娘哗啦啦笑起来:别说,我们小时候都穿过,就像年画里,小小子和小丫头抱着红鲤鱼的样子。

这件事,给龚玉新提了个醒,男女之间的交往,必须谨慎,弄不好,就给别人留下口舌。

此后的交往中,龚玉新倍加了小心,而小心的程小果不经意间,还是被人抓住把柄,弄得口不能言嘴不能说的,吃了大大的哑巴亏,很快告别了,她做姑娘的愉快惬意的生活。

老鹰抓小鸡,是当年程小果和龚玉新这些学前儿童,或者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嘴喜欢玩的游戏。

游戏很刺激,需要参加游戏的人动作协调,反应灵敏,不然,老鹰很容易被老鹰抓去。

游戏由一个身体健壮的男(女)孩子充当老母鸡,他(她)在最前边站着。扎撒着两只手,机智、勇敢的拦截着飞速围着鸡群盘旋的老鹰。想办法保护自己的鸡雏,不让老鹰抓走小鸡。

其他充当小鸡的孩子们,接龙样互相抱着腰。随着老鹰的扑击和老母鸡的防御,游龙样的在保护者的后边,游龙样的摆动着队伍。

不时有惊呼或者是得意的笑声传出,那是有小鸡被抓。或者小鸡侥幸逃出魔爪,或者老鹰得手。

这个游戏不知是谁构思的,但那时,很多人家都养些鸡鸭。

鸡,鸡,二十一!老母鸡辛辛苦苦孵了二十多天后,毛茸茸的小鸡便破壳而出。然后的情形便是老母鸡咕咕轻唤着,带着成群结队,叽叽喳喳的小鸡去觅食。

这时的小鸡雏最危险,那时的蓝天上经常可以见到老鹰的黑影,电一样的俯冲下来。这时别说是小鸡雏,就是成年的鸡鸭也只有惨叫着,被抓上蓝天,隐入云层。

晚上每家昏黄的灯光打开,斑斑驳驳的灯影从门窗散落出来。

吃过晚饭的孩子们,便又聚集在一起开始玩游戏。路灯和天上月亮的清辉,毕竟没有白天的落日清晰,老鹰捉小鸡这样的游戏,不太适宜玩。

要不然一个躲闪失足,摔破膝盖、胳膊肘就是常见的事。

这段时间,孩子们便有人玩捉迷藏。

历来晚上,玩这种游戏参加者不多。

女孩子们怕黑,不敢到黑咕隆咚的旮旯角去找人。男孩子胆大一些,夜幕的掩护,往往都是躲藏者胜利的多,玩起来没有趣味。

于是男女小孩子,便玩一种类似跳舞或者杂技类的游戏。

参加游戏的孩子,每人伸出一条腿,编笆片一样互相扣结在一起。然后大家背转身,拍着巴掌,顺时针或逆时针开始独脚跳动着,大家用腿搭成的舞台开始旋转。

舞台边旋转,参加者、围观者,边齐声唱起来:遛遛蹦蹦搭戏台,谁来跟谁玩……

歌词很简单,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因为孩子们玩这个游戏,不是为了唱,而是为了蹦,更是锻炼大家动作的整齐划一。

正可谓:遛遛蹦蹦搭戏台,谁来跟谁玩。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这样搭起的戏台可以连续转几十圈,也可能只转十来圈。只要有一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用腿搭起来的舞台便轰然倒塌。接着便是热油锅里落进水珠般的大笑。也有嘲笑,也会杂有呻吟。

长成少年以后,也就是十一二岁以后,龚玉新再没玩过这样的游戏。那毕竟是尿尿,湿裤子小孩子玩的游戏。

“遛遛蹦蹦搭戏台,谁来跟谁玩。”这种游戏孩子们在一起天真烂漫的感觉真好!只是这种游戏离龚玉新越来越远,只是梦回春天的时候还能想到。

一九七三年,龚玉新原来的单位解散,很像今天的破产重组。

龚玉新被分到了离家较近的大黄山,这是个基建单位。

新的单位,新的地点。

离涟泉区新工区的家一步远,半步近的。

要想回家公交车少,中间还需要转车。再说每天来回近一元的路费,也不是地面上工作的,每月三十六点九元工资的小工人,不能消费得起。

天天骑车四十多里回家,路窄径险,遇上风雨,那遭的罪就大了。

没办法,每周龚玉新回家的次数很少。人生地不熟,不回家的日子,龚玉新大多数蜷缩在室旷灯暗的宿舍,整个单人宿舍寂静的吓人。

这天,又是个风雨如晦的深秋傍晚。龚玉新无精打采的,在食堂打了份五分钱的大锅菜,怏怏的蹙着眉头,发愁怎样打发这个寂寞难耐的秋夜。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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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致远的天净沙,很能体现龚玉新当时的愁苦心情。别看外表英俊威武,其实他的内心很柔软。

也许是秋雨的原因,更可能是龚玉新来得晚,食堂里除了几个卖饭菜的窗口,人很少。

就在龚玉新打好饭菜准备回宿舍的时候,给他打菜的炊事员。一个很漂亮,身体窈窕,个子不太高的姑娘,眼睛在龚玉新身上瞟来瞟去。

龚玉新虽然早已到了谈对象的年龄,恪守于父亲的教诲。对美丽的年轻女人,他向来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虽然,感觉这姑娘有些面熟,龚玉新还是低下了头。

龚玉新拔步要走的时候,女孩子说话了:哎!你家在新工区住过吗?

没等龚玉新回话,她满脸花开:你是龚奶奶的孙子吧?

看到龚玉新惊讶的嘴张的像个螃蟹窟,傻傻的样子。她笑的满嘴小银牙都露了出来:我是红程小果呀!忘了吗,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遛遛蹦蹦搭戏台,谁来跟谁玩’……

我的天哪,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无怨的龚玉新怎么看她都眼熟!

从那,他们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凡是龚玉新不回家的日子,大多数的晚上,都要在程小果那闲聊一两个小时。聊些啥,到现在龚玉新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从那以后,每周六回家,每周一上班,龚玉新是她的自行车专车司机。一直到四年以后,她调回涟泉区,结婚生子!

不知晓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其实,四年多的时间里,龚玉新连程小果的手都没有没碰过。

程小果自从知道龚玉新,和初中同学已经恋爱。一直把持着大姐姐的身份,在龚玉新跟前连一句煽情的话都没说过。

青年男女在具备任何条件的情况下,一直保持着童年纯真的友谊。这在性混乱的人看来,只能是个神话!但龚玉新和程小果,的确做到了纤尘不染!

现在龚玉新已近古稀之年,想到儿时“遛遛蹦蹦搭戏台,谁来跟谁玩”,结下的友谊,心里仍然感慨万千。

谢谢你对我的爱,今生今世不忘怀;谢谢你对我的温柔,帮我度过那个年代……

这几句歌词,虽然是表达爱情的,但用它来表达纯洁的友情,倒也能把心中的感慨表现的七七八八。

只是,程小果后来飞来横祸,要不然和龚玉新儿时纯真的友谊,会继续一辈子。

只是飞来的横祸,过错不是她。

在龚玉新的心底,无论别人怎样泼污水,她永远冰清玉洁!

一对刚刚进入青春期的男女,涟泉新工区童年延续的友谊,是那样干净、纯洁。

占有食物和异性是动物的本能,这让很多物欲横流的人,根本不能相信。

那些网聊一会,就能开房上床的人,更是理解为荷尔蒙旺盛。性算什么?不过是握握手而已,何必禁锢自己?

从工作单位,到涟泉新工区家的路上。龚玉新骑着自行车载着程小果颠簸四五十里,和程小果说着拉着不知不觉的到了家。

不回家在单位孤独的夜晚,龚玉新饭后总是要到她的单人宿舍坐坐。

龚玉新和程小果的交往很密切,密切的让一些人妒火中烧。但那只是眼里的,在言语和背后的议论上,却没有亵渎。

大家都知道这是对童年时的好朋友,从见面时自然的表情和清澈的双眼,就是憨子也能看出来。因为男女间有了情欲,眼睛里是万万不能掩饰住的。

那时,女工单身宿舍是很敏感的地方,拈花惹草的人,往往很难进到那里。保卫科就设在楼梯口,电话总机在女工宿舍走廊的尽头。异性成年人的来去,很难逃过千百双警惕的眼睛。

女工单人宿舍住着很多美丽的姑娘,一个个花枝招展的。

程小果在她们中间,论漂亮只能算是中上等。

略显单薄的身材,不太丰满的胸,清秀的脸上长着特征明显的薄嘴唇。没有化妆和修饰,平民化的穿着,正儿八经的表情。人们窃窥的眼睛,很难集中在这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女孩身上。

横祸飞来的很是突兀,当龚玉新得知消息,去看她时。她一脸枯槁的神情,让龚玉新心揪了起来。他扎撒着手,不知怎么办才好。

一起执勤的人,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