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眼警察讥刺的说。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能光凭嘴说,只能用事实证明。警察们把利明带到队里继续询问,狐眼警察在车身上刮了点漆,准备和白色老年电动车上的黑色刮痕漆做对比。
弋浩鑫是中午饭后,听妻子说得这事。
说郎利明昨晚发生了车祸,回来喷漆毁灭痕迹,被警察怀疑,已经逮到交警队去了。
弋浩鑫当时脑袋就大了起来,自己好心想帮郎利明处理掉剐蹭痕迹,怎么惹出这宗官司?漆是自己喷的呀!
跟妻子是拎不清这件事的原委的,说出原委,少不了被她抱怨加埋怨。还是自己到郎利明家说明情况,承认是自己补的漆,以及为什么偷偷喷漆的想法都说出来。
弋浩鑫想到这里,马上去敲三楼郎利明家的门。
敲开郎利明家的门,就见郎利明的妻子,眼睛红红的,气冲冲的看着自己。两家的男主人交情不错,连带两家的女人向来都是和颜悦色。
今天是怎么啦?
弋浩鑫心里疑惑不定。
待到看清郎利明家沙发上坐着位瘦小的老头,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原因。
昨晚,喷漆的时候,就见到靠近停车位一楼的灯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人在偷看,那就是瘦小老头屈伸的家。弋浩鑫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反正自己不偷不抢,也不是干的坏事。
现在看到猥猥琐琐的瘦老头屈伸,两只耷拉的眼皮下发出贼亮的愉快的光,马上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在所有的邻居里,弋浩鑫和谁都是和和气气,就是和屈伸不对眼。
屈伸是退休的政府官员,退休前在某部门很有点实权。说话喜欢嗯嗯啊啊的,退休了还喜欢倒背着手,居高临下的和人说话。早年养成的习惯难以更改,退休以后虽然没人尿他了,高出邻居一头的退休工资,让他拔腰挺胸的官威,始终去不掉。
小主,
按理说,井水不犯河水,志不同不相为谋,弋浩鑫不属于他铁路巡警管的那一段。
弋浩鑫对屈伸看不上眼,俩人少来往就是了,犯不着结怨的。偏巧的是,屈伸才搬来没到一个月,就和弋浩鑫结了仇。
说来也可笑,这仇竟然是因为一棵爬墙虎的秧苗引起的。
屈伸买的二手房在一楼,天假其便,他家搬来后很快就便占有了大块公共绿地。这也没什么,物业和居委会都不管的事,浩鑫能说什么。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屈伸在拾掇好自己家的小园后,竟然在弋浩鑫拥挤的停车位边种了一棵爬墙虎。
爬墙虎是一种生长速度极快的藤本植物,三两年间就能在生存的地方横行霸道。别看暂时不影响弋浩鑫停车,从发展的眼光来看,以后势必影响停车。存在就是合理,等到爬墙虎成了气候,到时候清除难度就大了。
弋浩鑫反感的原因不止于此,对一个曾经的政府退休官员,对公共绿地的性质,屈申应该心知肚明。肆意侵占公共绿地后,竟贪得无厌的继续扩张。连别人拥挤的停车位,都想间接占有。
就在弋浩鑫发现屈伸种下爬墙虎的第二天,弋浩鑫毫不客气的把那株爬墙虎的幼苗,移植到小区广场仅剩的一小块公共绿地上。
这下子像是捅了屈伸的肺叶子,到底是当过政府干部的,他没有叫骂。第三天弋浩鑫发现放在停车位旁边,放在地下室窗口的几盆花,花盆都被暴力的敲烂。
当时弋浩鑫就想找他去理论,但苦于没能拿出真凭实据。再说,为了寸许之地,闹腾起来,不够别人笑话的。从此,浩鑫心里结了疙瘩,怎么看屈伸都不顺眼。
而屈伸仿佛是斗气的老顽童,每当见到弋浩鑫,把他那早已习惯了的胁肩缩脖的习惯,改变了形状。尽量的伸着头,两眼斜视着,活像挑衅斗架的秃毛老公鸡。
大概是俩人都上了年龄,都是爷爷辈的人啦,吵架动手实在不雅,憋气摽劲是心里的。生活象塘死水,波澜不惊的继续进行着。
看到弋浩鑫走了进来,郎利明的妻子满身的火药味。
屈伸讪讪的没敢看弋浩鑫,和郎利明妻子说了几句不着边的话,就缩着脖子从两眼冒火的弋浩鑫身边磨蹭走了。谁都知道,嚼老婆舌头,挑拨离间的是小人。
弋浩鑫明白,这老小子撅起的驴尾巴,肯定拉不出好屎。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郎利明妻子平时低眉耷眼,说话极为和善。但今天丈夫被警察带走,主要是有毁灭罪证的行为。汽车消除剐蹭证据,就是弋浩鑫昨晚干的事!两家关系一直不错的,怎么存心祸害人?
想到这里,郎利明的妻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唾他一脸花露水,骂几句才解气。
弋浩鑫心里那个滋味啊,难说难描。本来想暗地做件好事,消除可能产生的芥蒂,没料到反而烧水待客,烫伤了来人。
弋浩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嘴里呐呐的咕哝着,呆若木鸡。
看到弋浩鑫做错事的孩子样,呆站在那里,郎利明的妻子倒不好说出难听的话。只是不冷不热的问:浩鑫大哥,你昨夜在我家车上做了什么手脚?咱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我们家郎利明可是把你当哥看待的啊。如今,他被警察带走,你又有什么好处?
误会已经造成,错肯定在自己。弋浩鑫满脸火辣辣的,这时任何语言都是乏力的。他喃喃的说:车的剐蹭处喷漆,的确是我干的。到底为什么瞒着你们去干,里边的弯弯绕,实在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清。
面对郎利明愤怒的妻子,弋浩鑫嗫嚅着:我做得事,后果我承担。弟妹,只是请你相信,我绝对不是坏意,也许是好心没办成好事。现在,我就带着喷漆罐去交警队,把前因后果讲清,替利明老弟洗清冤枉。
看着弋浩鑫诚恳的样子,郎利明的妻子有些不自在起来。当弋浩鑫开车走后,她心里很有些后悔,刚才说话火药味太重了。
想了想,一直都是好邻居,浩鑫嫂子又是个知情达理的人。到底弋浩鑫为什么干出这样的事,自己应该和她交流一下。
带着不安和疑惑,郎利明妻子进了弋浩鑫家。
弋浩鑫的妻子很惶恐,不住口的道歉: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至于弋浩鑫昨晚为什么偷偷去给车喷漆,弋浩鑫的妻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两个女人只好东一句西一句唠起家常。
浩鑫去了交警队,事情很快就应该解决,多余的担心是没有必要。只是俩人都很纳闷弋浩鑫昨夜的行为,既然干的是好事,为什么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去做。
弋浩鑫进了交警队大门,远远的就听到郎利明豪爽的嗬嗬大笑。原来,化验比对结果出来了,肇事车辆不是郎利明的。
那漆是谁喷上的,干好事也没有这样偷偷摸摸进行的啊。
就在三个人猜测,开着玩笑的时候,弋浩鑫的车进了大院。
弋浩鑫拿出喷漆罐,然后把昨夜几点几分做的事,一点不漏的说了出来。
大家听到弋浩鑫羞愧的说出原委,都不禁大笑起来。郎利明高声说:浩鑫哥,你怎么想这么多?咱们两家,楼上楼下的,车位紧巴。车剐蹭点哪有什么,看你想得头发掉了不少吧。
的确,浩鑫本来头顶是个滑冰场,四边都是荆棘网,现在比以前又光亮了许多。
大个子警察笑了:你想干好事,采用的方法不对头哦。
一对狡黠狐眼的小个警察,说得很是要点:看来,人们得多沟通,不然,就是好心办好事也能产生误会。
临出门时,浩鑫提出个要求:愿意自费,检测一下郎利明车上的剐蹭痕迹,是自己车漆吗?
郎利明制止他:浩鑫哥,你这是干什么?别在多花钱了!
弋浩鑫坚持检测:要不是我剐蹭的,我心里还能好受些。要不然我成什么人啦?
事情的结果怎样发展?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