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石如流,无法踏脚的山涧沟西侧,他们发现了被山洪冲击石块,几乎掩蔽了的洞穴。
当夜,他们就居住在山洞旁。天刚亮就开始搬开密密麻麻的石块,到弄出个筐大的洞口钻了进去。
这是个巨大的洞穴,比智取威虎山座山雕作为大厅的山洞,还要宽大的多。
洞穴高可两三丈,要想看到洞穴顶部,非得把头仰到最大角度。才能头晕眼花脖颈酸酸的,看到点洞顶轮廓。
据说这里早年是个神庙,不知什么原因破败了。至今烟熏火燎的洞壁,依然可见当年香火的旺盛。
最可奇怪的是,这个洞穴蜂窝样生着若干小洞。
大多数是人身无法进入的小洞,其余十来个可以进人的洞,也是仅可身体瘦削的人,蛇伏进入。
然后便是无底的黑暗,叮咚的水声。
目不可及,深不可测,至今仍然没有人探到最长的洞穴终点。更无法得知洞长到什么程度?
当地传言,洞穴西南方的地河村逢集,斛粮食的声音,在洞穴里听得到。
据此推断,一定有个洞通到地河村。至于有没有洞通到山脉最南端的鼍头岭,就是待解之谜,根据鼍头岭红莲寺当年的传说,洞穴应该是想通的。要不然红莲寺的石潭水从哪里来,黎游虎三人怎么没了身影?
这三个青年矿工,从小就在山西膀的煤矿工人家属宿舍长大。是听着红莲寺和山洞的传奇故事长大,探索山洞的秘密一直是未了的心愿。早年,有时间无力也无物资支持。现在工作多年,物资条件具备,再加上有在岩洞巷道生存的经验。他们决心探究,纠葛已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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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山洞里生存了七天。从山北的洞穴进去,从鼍头岭被炸坏的峭岩下的碎石中,扒开缝隙逃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三人骨瘦如柴,人都走了形。
人们问他们见到了什么,他们眼里露出深深的恐惧,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只是说摸了一回阎王鼻子,再也不敢去探险。
又是几年后,笔者和他们之一的饮酒,酒酣耳热醉醺醺的状况下。他说:地下河基本枯竭,可能是当年小煤窑四起,破坏了含水层。洞顶多处冒顶,两壁坍塌,高不见顶的大厅多处,畅通的溶洞突然狭窄,人就是蛇行,也找不到路。最为可怕的是,稍有响动,便会遭受浮岩碎石流动,好好的来路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有几次,三人陷入绝境,靠着手搬石块,才蜥蜴般的得以逃生。
三人出得洞来,都仿佛得了失忆症,人傻呆发愣,很难回忆起整个探险的历程。
不过,他说出一个悬疑多年的线索:离他们逃出山洞的出口,百十米的地方,他们遇到三具骷髅。从骨盆形状判断,应该是两男一女。这应该映证了,被日本人扇进毒瓦斯,然后炸坏峭岩,坍塌岩洞,失踪的黎游虎和静休、静习的最终下落。
出口的空间很是怪异,穹顶不高,石坑很深。坑底部有个可以过人的溶洞,通向其它五股八叉的蜂窝般的洞穴。坑的四壁可以明显看出曾经的水渍,一些岩隙和小洞还有渗水的潮湿。
想来是静习三人,屏气潜游过水池底,到了日本人不能发现的溶洞。再想逃生时,死于从岩隙和小溶洞钻进来的毒气。
现在三个青年矿工逃生的出口,已经再次坍塌,没入山洪带来的碎石淹没。这里的溶洞极易破碎,而地下没稳定的河流,随时改变封堵洞穴的走向。
虽然,后来三人精神稳定后。无意说到山洞里边,有不少钟乳石造型美轮美奂,也可以捡拾到古代文物
只是没人敢再去探寻这个神秘的山洞。
红莲寺所在的山脉,是苏鲁交界的为主东西走向的山脉,派生出来的其他走向山岭,五股八叉,很是雄峻!早年这里民风彪悍,没少出过英雄好汉。下边,咱们再讲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二十二、箭打粪门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侠义辈不一定是器宇轩昂,豪气干云的大汉。侠义人里多有市民屠狗辈,街井村头自古以来,就不乏满身土坷垃气的,属于老百姓的英雄好汉。这些人往往是貌不惊人,艺不出众,甚至行为搞笑。
至于貌不惊人是肯定的,武功出神入化不显山不露水的多了去。至于艺不出众,就另当别论,这要看怎么评价“艺”。
民国二十年,逶迤如龙的沂蒙山脉,靠近老藤县的地方,山高林密,强人出没,野兽横行。在这里出生了位,很被老百姓称道的能人。
这人叫吴六幺,因为弟兄六个他最小,从出生就被称为六幺。这吴六幺的父兄,都是肩宽背厚腰细的好汉子,身体灵动,加上山东人好武,都练就了不起的功夫。
吴六幺名字里的“幺”字。可不是“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里的音节。他是“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里”的“幺”。
只是这吴六幺,生来不知基因怎么退化,身材小巧,满脸黑皮,尖嘴猴腮,模样叫人看着就坷碜。偏偏的他从小偷奸耍滑,仗着爹娘、兄长们的溺爱,能不用手拿,他只用嘴吃东西。
属于那种脖子上套着张大饼,吃了前边,不知转后边,擎等着饿死的角。
吴家的功夫名声在外,独有吴六幺不怎么样,花拳绣腿会玩不少。他自己吹嘘的真本事硬功夫,那是窗户上的纸,一手指头就能戳透。
猪吃食往前拱,鸡吃食往后挠。
吴六幺自家的功夫没练多少,可他胆气壮猛,心机灵巧,能言善变,度量慷慨,为人仗义。没有多少真本领,比起父兄来说,吴六幺的名气可不小。
话说离他家几十里路,有个大财主戴天贵,地有千顷,牛马百头。穿锦戴金,是附近有名的富贵人家。
民国初年,政局风云变幻,军阀割据,直军打奉军,南军打北军。你来我往的厮杀,弄得老百姓民不聊生。
自古山东出响马,大乱的年代,民不聊生。上山当马子为匪的人,如蝇集蚁窝,大小绺子不可胜数。这一带,最有名的便是帽子山的土匪马如龙。打家劫舍,抵御官军,赫然成了土匪里边的王者。只要马如龙鞭梢所指,无不所向披靡。在沂蒙山南部山区,马如龙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替天行道,成为有钱人的克星。
戴天贵既是有家有业的人,也是个混世魔王,文韬武略,见识过人。见天下大乱,官府不可依靠,只能自保,便办起了团练,招了不少保镖。
吴家武功名声在外,吴老爹不愿出山,哥几个全被戴天贵,厚礼聘请,收纳麾下。
吴家六兄弟名为保镖,实为武教头。
光说不练,不算好汉。地位上去了,没有几手绝活,那可是难以服众。
在一个晌晴天的大上午,戴天贵把几百个团丁,聚集在打麦场,说是比武较艺。实则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想看看吴家兄弟,和其他以为杠把子的几个人真才实学。
几通鼓震天般敲罢,彩旗迎风呼啦啦作响,比武的气氛就上来了。
学武的人历来是争强好胜,比武场上举手不留情,抬脚不让步。敢上场的没一个瓤茬,穿着坎肩拜年,都想人前争光,师门添彩。
在各路好汉陆续展现绝艺以后,作为压轴戏的吴家兄弟开始显示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