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劳务包产(2 / 2)

孙燕从心里有了底,向领导提出:不拾别人的牙慧,不吃别人嚼过的馍。掘进二区的旗帜不能在他手里倒下,他要为了逝去英灵,重振掘进二区的虎威。

关破的矿井太多,虽然经过精挑细选,可以安排的岗位,仍然是僧多粥少、

孙燕从领着一班人去独闯天下,去小煤矿包产,干劳务。正好减轻了领导安排工人的负担,很快得到了批准、

万事开头难,何况长期处于闭锁环境,只是完成指令性任务的孙燕从。

一句话走市场,话好说事难做。两眼一抹黑的孙燕从。离开彭州到了山西以后,就有了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的感觉。

眼见得出来一个多月,所带的钱已经花费的差不多。没有资金扶持,他拥有的只是一支,由着名的国有煤矿主力一线区队残部,组建的劳务承包队伍。合适的市场,他还是没有找到,那将意味着虽然具有技能和力气,却找不到饭碗。

孙燕从心里的焦躁、懊恼,让他短短的半个月内,还不到三十岁的人,花白了双鬓。

这天,孙燕从坐在公共汽车上,沿着太行山和燕山山脉交接的地方行走。他郁闷的观察着车窗掠过的塞外风景,心里愁肠百结,最大的心病是害怕对不起,那帮老弟兄,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这里的山多是裸露的部分多,参差的生些树丛灌木,因为小草稀缺的原因了无生意。

山的确高,洁白的云彩环绕在山半腰。

山的确险,山岩突兀,山崖壁立,偶尔看到的羊肠小道,缠绵蜿蜒的模模糊糊。令人惊心的是剔陡竖崖的山涧沟,虽然没有激流汹涌,倒是遴悬崚嶒的巨大石块,和数不清的浮漂碎石,组成伟岸的石头河流画面。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所谓的国道,只是沿着山脚涧沟走势修建的石子路。两辆卡车交汇都得小心翼翼,尽量在山壁凿宽一点的部位进行。不然大家都可能,坠入流水不多,碎石如云的深山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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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过,尾部托起长而巨大的灰尘扫帚,四周荒凉而又凄恻。

趔趄前行

当车又驶过一个山峪,沉沉欲睡的孙燕从,无意中抬起朦胧的眼睛一望:怪石林立的山涧沟里,竟然在山涧沟上沿有个黑乎乎的煤矿。

煤矿看起来规模不大,见不到卷扬机的影子,只有矿车甲壳虫似的进出。采出来的煤闪烁着亮光。堆成了小山,矸石则倒进了山涧沟,弄得山涧沟黑乎乎的一片。一条细看才能分辨出的运煤路,曲曲折折的连接着国道。

是时,正是有水快流,小煤矿自由发展的时期。

所谓的自由,并不属于平常人,都是有头有脸,或者是地方地痞、虎霸,才能获得开采权。开矿的手续简便,价格低的让人咂舌,开采成本仅仅是低廉的劳动力代价。

这样的煤矿造就了成群结队的亿万富翁,也是一部用人肉换煤炭的原始开采。

无知的开采,资源没有理由的挥霍浪费。在锯沫和其他榨油下脚料混杂的菌床上,一朵朵蘑菇迅速生成。于是中国在世界上有了独一无二的富人阶层:煤老板!

孙燕从心里一动,招呼公关汽车停下,早就背着行囊跳下车来。他这是带着有枣无枣打一杆的心理,可不是摸着石头过河,那可是曾经成为理论的上层建筑。

暮云四卷,薄雾缭绕。今晚就赶到深山里的煤矿,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天黑之前能否到矿,看山跑死马的知识孙燕从还是有的。再说,黑天半夜的的,能见到纸张权柄的人吗?黑夜里又怎么下山?

孙燕从犹豫着,撒目四望,只见国道边,山脚的小河沿,人为的用山石伸向河床垒出个小平台。平台上,建有三间小屋,小屋的门都打开着。细细望去,屋檐悬挂着顺华客栈的字样。

孙燕从大喜,长出一口气:今天晚上吃住的地方都有了,不用在露天地里过夜了!

外边因夕阳还衔着西山头,云朵飘过,明明灭灭的。顺华客栈,可能是惧怕高价的电费,两间耳房里一片黑暗。大敞着门的中间大屋,昏黄的电灯,也让孙燕从很不适应。

就在孙燕从发呆迷瞪,不知先迈哪只脚进屋的时候。一阵银铃样的声音从屋里深处,估计是后面的伙房传出来:你可是要吃饭?住店?

声音脆生生的,听到就让人心底熨帖,不由的产生亲切感。

见到孙燕从点头,屋里旋风样奔出个妙龄女子,嘻嘻的笑着,忙着上前接孙燕从的包裹。

孙燕从一怔,女子的热情让他一时不适应,身体不由得往后闪躲。

女子咯咯笑了,见到孙燕从的窘状,由不得笑弯了腰:你怕的啥子呦?我一个女娃娃都不怕,倒把大个子的男子汉吓怂了。

说着,不由孙燕从当家,姑娘就提着包裹走进西边的侧室。

打开灯,眼睛慢慢适应后,孙燕从发现屋里摆着七八张床榻,是那种可以床头。床身可以调节的那种。床头柜、暖水瓶、脸盆一应俱全,打扫的甚为干净。

虽然面临着尘土飞扬的国道,用手摸摸床头,倒是没有一点灰星。这些天来,孙燕从住的廉价旅店,真还没一家有这儿干净。

看到孙燕从满意的笑,姑娘的笑容更加灿烂:放心哩,我是人走,床擦。穷乡敝壤的,客人本来就稀少,俺不敢大意着呢!条件不好没办法,龌龊肮脏,俺自己就看不上眼哩。

看到孙燕从,对着自己笑丝笑丝的姑娘心里不由的有些紧张,慌忙,女子忙说:俺们家是正经生意人,歪门邪道的事不办的。

她的话外话是想说,过去有的住客想打我的歪主意,都被我用铁锨给打出去了。心里琢磨:这些,暂时是不能说的,才见面哩,几分钟就把什么都告诉对方,还不得让他看不起,觉着我是个狂嘴撩舌的傻丫头?

不过,该说的话还得说:我家的店主要是来往的运煤卡车司机,在这吃饭,喝水、歇腿,流水样的客哩。回头客多,风流爱玩的自己大多加把油,到前边的大镇上休息。那里好吃的多,又都能提供全套服务……

说到这里,姑娘神色有些黯然:这里虽然挣不到大钱,马马虎虎的过呗。比俺那深山窝子里的老家,土里刨食还是好些。

吔……我还没问,你打算住多长时间?

看着这个心直口快,清亮的山溪流水样的姑娘,孙燕从心里浮起想和她开个玩笑: 你想让我住多久?

姑娘脸霎时红晕起来,虽然她对面前这个白净清秀面善,身材和白蜡杆样标致的年轻人,见面就有说不出的好感。可这样的玩笑,也是让她心里一震,现在的年轻人给个好脸,就艳阳天!这样的玩笑,开不得呢。谁知他话语试探、挑逗后,藏得什么心?

孙燕从什么样的人,知颜变色,七窍玲珑!见到姑娘愠怒的神态,哈哈一笑:想多了吧?我一个干煤矿的工人,能干什么呢?有那个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就算是有那个贼胆也没有那个贼钱呀?我在这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店,只要一天不走,就住在这一天。事情不顺利,我住个一两天;事情办得顺乎,住个十天八天的也有可能,如果和这地方有缘,我也许就不走了。

孙燕从何姑娘之间后来发生了什么?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