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心儿在飞(1 / 2)

山妞满面春风,拉着孙燕从的手,既十分热乎,也十分大方的含笑向华明晨们走去。孙燕从几次想丢开山妞的手,她的手反而攥的更紧了。每一次,她手上加劲,都会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斜睨他一下。丢过去一个白眼不算,还忍不住任性的哼上一声。

孙燕从忙不迭的向同伴介绍:这位姑娘,姓柳叫山妞。大家叫她山妞好了!

孙燕从的话没落音,李树来喊了一嗓子:假啦吧唧的,喊嫂子不一样?

自从蒋薇薇答应了他的求爱,李树来,这个平时低眉耷拉眼的年轻人,被爱情滋润的活泛起来。

孙燕从不好接他的话,装作没有听见说:咱们今晚就住在她家的客栈里,以后咱们到了黑龙沟煤矿,离得远办事不方便,这里就是咱们的办事处。山妞姑娘就是咱们办事处的员工。

华明晨扯过话头:矿上不是给你用人权了吗?什么员工,就是咱们的办事处主任,是山妞主任!不对,柳主任!

其他的人也跟着起哄:什么这位姑娘,哪位姑娘的,多见外!干脆咱们喊嫂子!

孙燕从和山妞的脸如同绽开的石榴花,红火的通明,汗水就沁沁的流出来。

孙燕从狼狈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心里清楚的,这些在掘进头、采煤面。命都可以泼出去的人,开起玩笑可是无法无天。

孙燕从想借着擦汗,收回山妞紧攥的手,偏偏山妞虽然羞不可支,就是不愿意松手。每一次,孙燕从的努力都会换来她的白眼。仿佛,孙燕从的手就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鱼,一旦挣脱跳进河里,摇头摆尾不再来。

山妞和来的人群,说了会话:看我,真傻!光顾着在这里说话,忘了你们是千把里外来的,进屋赶快洗把脸,吃喝点,休息休息。

说到这里,喜悦的看着孙燕从:你们这一来,我就不害怕了,也不再烦心。

华明晨到哪里都是多嘴撩舌:怕什么?我这些哥们忠厚的很,许下的愿,海枯石烂不会改变。

听到这里,华明晨啪啪的拍着自己的胸脯:我们这些在井下百米能生存的人,说到话,绝对不会往回咽!

山妞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孙燕从脸上流眄了一圈,有些骄傲的歪歪头:我当然信,见了第一面我就信。我

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来了,我的腰杆就能挺直!管他什么人缠磨也好,威胁也好,就是敢用强,也有人给我遮风避雨。

华明晨几个人一听就炸了,嗷嗷一声:朗朗乾坤,共产党的天下!那个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你下手。不要孙书记动手,那是个书生。我们这些出力的弟兄们可不是吃素的,那个混蛋打你的主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瘸驴想骑汗血马。我们是见一回打一回,非得打得他腿断胳膊折,小腿插在腚眼里往家爬!

看到孙燕从惶惑的样子,山妞靠近他的耳朵:我刚才是故意说给屋里那人听的。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可叫他缠磨毁了。你呀,要是再过几天不回来,就怕都见不到我……

原来屋里有逼迫的人?孙燕从听得心里酸酸的,知道山妞要不是遇到难过的坎,也不会憔悴如斯,精神接近崩溃。现在他明白了山妞死死的攥着自己不松手,既有想念的成分,更是向屋内的那个人示威:我是名花有主的人!

孙燕从与众人,涌进了屋,好一会,眼睛才适应昏黄的光线。

历山牛独自坐在正中间的八仙桌正位,眼睛直勾勾看着进来的人群,死鱼样的眼珠没有一点活气。手里端着的一大杯酒倾斜着,酒水滴滴答答留在桌面。

华明晨进了屋,大马金刀的往那一坐。其余的几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老天捅个个窟窿都嫌小,大腿放在二腿上,扎撒着双肩:我说柳主任,你刚才说的混蛋在哪里?老子们的拳头这几天直就发痒,没想到要在这里开开张……

华明晨说着。,有戴拳击和自由搏击手套的两个拳头,顶着牛的在那磨着。

孙燕从赶忙拉了山妞一把,示意她千万不能把窗户纸戳破。这些人,从来都是义气当先个,成天干着老鼠舔猫鼻子的工作。听说打架命都不要的,举手不留情,抬脚伤虎豹,小不忍则乱大谋呀。

这时山妞的娘,端出盘热腾腾香喷喷的菜,殷勤的放在历山牛的面前:村长将就着吃点,以后您要来,我专门去给您买合口的。

见历山牛石雕泥塑的样,木木怔怔连眼珠子都不会转,这才随着他的眼神看去:山妞正喜滋滋的拉着孙燕从的手,娇嗔的将头斜靠在他的肩上。那份幸福甜蜜啊,就是神仙也泛酸。

山妞娘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心想,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历山牛三天两头的来缠磨。吃喝是小事,少挣几个钱呗,可他就像狗皮膏药!可我家的山妞不愿意,眼角里也不霎抹你历山牛呀。

村长!村长!地方的皇上。好的造福乡邻,恶的地痞流氓。

在这些人眼里法律算什么东西?就是物理化学,验证过千百次的定义定理,在他们也就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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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明星说过:人的起点都是娘胎,终点都是棺材,中间就是人生,钱就是通行证。如果你有钱,规矩是可以变通的。如果你有权,规矩是可以为你服务的。如果你既没有钱,也没有权,那么规矩就是为你量身而定的。

从孙燕从走后,山妞娘那个怕呀,生怕历山牛逼得紧了,山妞出个三长两短。

山妞这孩子的性格拗,从小就是打定主意,九头牛拉不回头。要是历山牛真的强摘拔不熟的瓜,山妞的命都会豁出去不要的。

孙燕从不在的这些天,山妞娘夜夜噩梦,汗水湿头内衣。可就是刚才在梦境里反复出现的影像,张开眼睛,就迅速洇入夜的黑暗,能抓住的只剩只鳞片爪。

这让她心就如同头一次关进笼子的野山雀,拼命撞击着笼子,想飞向阳光灿烂的天空。

历山牛偏偏放话,别给脸不要脸。不就是山间的野丫头?弄死你也不是大事,哼哼!她还做梦跟姓孙的干。那小子,能不能回来先不说。老子要是生米煮成熟饭,他又能怎么样?南方还能缺美人?李老大也不是那么说说,面子局的事。他自己都馋的淌口水,夜夜做美人梦。先下手为强,我真把山妞办了,又不是他老婆,还能要我的命?

历山牛是老鼠上灯台,越来越觉着自己是灯影里成明星。要是孙燕从他们三两天再不来,保不齐这个小子真能干出伤天害理的事。

山妞娘喜欢的拍手打掌的:来的好。来了就不走了吧!我给你们弄吃的去,说着颠颠的向伙房小跑过去。

孙燕从这种只用企业信誉,依靠企业大树,使用无形资产。不出一分钱的对劳务承包,和当初走出家门大胆闯荡市场的人还不一样。至少那时物资实行双轨制。困难了,送点礼攀攀关系,批个条子,卖出去就是钱,要不然,怎么会有中国第一批富豪,出身于批条子的戏谑。

孙燕从不同那些豪门富贵、沾亲带故的人。他现在是空着手在打拼。说到底,他现在的本钱,就是原国有企业的如日在天声望,和矿上开答应的提供支持和保证。

心里有底,有没有底的孙燕从每当决策点时候,都会想到:领导的承诺:千万别是空头支票,吃紧当忙的来个水中月、镜中花,纸糊的船儿下不得水?

从来就没有神仙皇帝,要拯救人类全靠我们自己。

孙燕从带着人上了黑龙沟煤矿,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没有住的地方,没有司空见惯的熙熙攘攘的食堂,甚至连个洗澡的地方也没有。最简单、原始的煤矿,就是黑龙沟之类:山崖前的平地上,铺上些矿车轨道,煤堆在靠路的广场边,煤矸石直接倒进山沟,放上绞车、翻滚茏、风机,在崖壁上,凿出个独眼洞起到主副井的作用,煤炭便可以不断流出。

在国有企业干惯了,如今给资本家打工。孙燕从的身份,顶多算得上,解放前煤矿的包工柜。看着历山牛,把头样的吆五喝六,孙燕从带来的工人充满怨恨。倒也没办法,到了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讨生活,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也不是怪事啊,资本家是干什么的?虽然为了遮人耳目,社会上称他们为企业家。实际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走上了不劳而获,享受这纸醉金迷的人,怎么肯在工人的福利上花一分钱。

在金钱的把控上,李海龙和他幕后真正的老板,最大的榨取剩余价值,怎么肯在生产工人身上投资。

李海龙在高人指点下,他除了煤炭的销售,矿井生产资金的处置都全部下放到孙燕从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