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匿身煤矿(1 / 2)

恨乎雕像脚下的山洞里是个挺大的厅堂,这便是远近闻名的号称恨乎的胡三的聚义大厅,刻着聚义厅三个大字。

这里的土匪不讲忠义,讲聚义,社会上贪官污吏横行,老百姓易子而食,哪来的忠义?在丛林法则运行的情况下,哨聚山林,只能是聚义。在这里,没有正义可讲,谁的拳头大,谁是大哥。黄巢杀人八百万,在劫一人也难逃!

这洞这崖很有些传说。附近村庄的人都说托塔李天王降妖时 一剑削出此崖,那洞则是九尾仙狐藏身的地方。

这洞形成的厅有十几丈大的空间,洞顶有三四丈高,洞顶剑戟刀丛样的垂挂着钟乳石柱,四壁蜂窝似的生满了小洞。这些小洞有的可拱进头牛,有的仅能钻进只小羊。且洞洞相连相通,无人能搞清它们相连的走向。

传说中,在大厅里可以听到二十多里外逢集时买卖的戽粮声。大夏天进了洞,立马凉飕飕的干汗;冬天进了洞,手脚都暖和和的。这里原先是座寺庙,恨乎胡三占了它以后,自己便住在一个稍大些的偏洞里,大厅成了他的聚义堂。

黄石中摁倒了一个送水的小匪,便将他拖到没人深的草丛里。剥了他的衣服黄石中自己穿上。,他不费劲的进了山洞。

白天自以为无敌,这是土匪们防守最薄弱的时候。

大天白日的,外边抬眼,亮的晃眼睛,聚义堂里仍然是黑咕隆咚的。

尽管几个油盆里鸡蛋粗的捻子在燃着,黄石中一进大厅,眼睛还是像被蒙了层黑布,好一会才适应。

他伏在黑影里四处霎霎,大厅里空无一人,隐隐的听到远处在说什么。

黄石中蹑手蹑脚的摸了进去,只听一个男人高喉咙大嗓的,明显的是胡三在发脾气:小臭娘们,愁眉苦脸的又想干什么。跟着我有什么亏吃?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也不想想,老子什么时候乱搞过女人。还不是你这个骚娘们偷汉子在先,还跟着野汉子潜逃。老子眼里每天过的名妓暗娼多了去,哪只眼角也夹你不着你。

说实话吧,要不是你老公公送来大洋,求老子轧了你,让你野汉子猫妖尿泡空欢喜。

大天百日的老子怎么那样巧堵住你。要不是看你床上功夫好,上床以后碰到你的骚筋。你就叫猫子样胡喊乱叫的,提起老子的兴趣,下边控制不住,凭什么让你当了压寨夫人?

前一蹦子,你每天喜笑颜开的,把老子当个宝贝。现在玩腻了,不能满足你的淫荡了?你就这样愁眉苦脸的面对老子。说老实话,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你这样生就的贱货世上多的是。只要愿意,老子愿意的捡。哭什么?把老子惹烦了,把那小白脸抓来阉割了,让你看着大鱼大肉饿肚子!再不然,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小凤哆哆嗦嗦的:大爷、大爷,你可别生气,每天夜里你想多少次,没如你的意?今天,我…我…来那个了。

我摸摸,呸,晦气!我觉你又想那小白脸,他有什么?他长的就算是驴屌,我的也不次于洗衣服的棒槌。老子这身功夫,能不比他如你的意。

胡三缓了口气,连笑带说。

小凤幽幽的说:昨天一夜,铁人也得乏啦。刚才你又喝了这么多酒,时间长了,身体要紧。你先睡,我去给你洗洗衣服。胡三呵呵笑了,像是得意极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小洞里传出。

小凤刚要走出山洞时,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惊掉的盆也被一只手接住。小凤凝目一看是黄石中,两只大大的凤眼里立时涌满了泪。

自从那天见到黄石中,小凤绝望的念头又死灰复燃。念着李二狗的好,对胡三,小凤自然就提不起兴趣了。

就在凤儿被黄石中扯过床单,搭背在肩上。连蹿带跑,慌之慌之如丧家之犬,忙之忙之如漏网之鱼,提心吊胆的时候。黄石中肩膀被人轻拍了肩膀,扭过脸一看,不由惊得炸开顶梁骨:是二当家的!,不要说单打独斗也没把握取胜,他要是放声一喊,黄石中的命休也!

就在黄石中惊得大汗湿透衣裤,大难临头。二当家的把食指在自己嘴唇一竖,示意黄石中不要说话。轻轻的说:我来帮你,尽量把没睡午觉的人,拢到我那里喝酒拉呱。一旦有人发现,我也会指东打西,尽量迟滞他们的行动,只是你的动作尽量要快,说完转身而去。

黄石中连滚带爬,逃下了黑风山顶。

也是该当的,也有二当家做的手脚。

土匪们大意了,心念里大天白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上到黑风山顶救人?

何况那女人还是在瓢把子的床上,瓢把子又是一身好功夫!

放宽心吗!没人敢摸阎王鼻子!

大中午的没事喝点酒,大家都倒头睡了午觉。就是放哨的,也都是抱着杆枪,在树荫影下磕头打盹,老鼠还敢摸猫嘴?

有心算计无心的,出其不意,万无一失也得失。

黄石中选的救人时间,极为得当。要是以为夜间好隐蔽行动,十有八九会碰在铜崖铁壁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小凤骑上驴背,两人飞一样,一口气跑了五六里地。才被一个浓睡被尿憋醒,对着山下尿尿的土匪发现。

在海拔近千米的黑风山顶上,青天白日的,一眼能望见十来里空旷地。尿尿的土匪,先是发现有小黑点在移动,细细观察,看出驴上坐的的小凤了。

山上敲起了铜锣,山半腰有几只枪乒乒乓乓的乱射。其中一颗子弹,竟然从黄石中耳朵边带着风声穿过。这是老天爷,保佑好人,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黄石中活了下来。

待二当家的率领着乱糟糟的土匪们,从黑风山顶跑下来。人和驴已经不见了影子,土匪们七嘴八舌,犹犹豫豫不知往哪条路去追好。

在土匪们的争论中,黄石中两人,已经越发去的远了。

巧就在他们是往西跑的,土匪们逆光,枪子没了准头。也好在草深林密,黄石中他们钻了几个树林便没了影。

黄石中赶着毛驴跑到黄泥套北的涧头集时,月已挂上了中天黄石中将小凤在草丛中藏好,按着和李二狗的约定。对着一片密林啪啪连击三掌,掌声没落地,李二狗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把小凤亲手交给了李二狗,黄石中长出了口气。即使冒着危险,总算是对的起朋友,他没有坏了义气。

黄石中不知是怎样送走的李二狗两人,他只记得催他们快走,越快越好。

他心里油煎火燎,小凤是救出来了,朋友的义气保全了,可自己的家又怎么样了?

恨乎胡三的影子不见了,连老鸹也鸹啦鸹啦的归了林。

后来听传说,李二狗连夜赶往了上海,小牛儿一家从那时候起也没见过他俩的面。

夜色中,黄石中才爬过两山口,远远的就看见黄泥套,自己住的那个小村子。灯笼火把的,人喊马叫,浮喧连天。

不用说,土匪追到他的家了,二兰子娘几个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黄石中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现在,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二兰子娘几个,只有听天由命吧。

一行浊泪,从黄石中脸颊缓缓滴下。

秋日的天黑的快,西边才发红,天空马上就暗了起来。

黄石中从昨天傍晚恨恨走去。二兰子就没给过李二狗好脸。心里不断咒骂李二狗,是缺德加冒烟的短命鬼。

要不是他,好好的家能变成这个样吗?

见二兰子待答不理的样子,李二狗自觉无趣,天摸黑讪讪的走了。二兰子因为心中有气,没理也没送。

二兰子抱着小牛儿的才满月的妹妹,在门口站到小半夜。

夜猫子时不时的扯着嗓子,凄凄厉厉的嚎几声。树林里时有鸟泼喇喇的惊飞,山涧里的噗噗通通的溅水声,可能是被刺猬撵急的蛤蟆跳了水。

二兰子累了二兰子倦了,这近十天她几乎没合眼,怀里的婴儿也呼呼噜噜的睡沉了。

二兰子揉了揉眼,天上的星星撒芝麻似的,黑黝黝的山脚边是什么?火光一闪一闪的,呦,一星一点连成了串。

是灯笼火把吗?哎呀,人喊马叫的像是冲这里来的,别是马子。她情知黄石中区戳马蜂窝,马蜂会叮着追。

想到这里二兰子不由得打个激灵,她进了门匆匆的把东西收拾一下,忙不迭的别上门,抱着小牛儿和两个女儿,躲进庄稼地的秫秸攒里。

山路上的马蹄和人跑的脚步声越响越近,忽忽啦啦在场屋子前停下来。十几个跨抢背刀的汉子,来到场屋边呼啦散开,四下放着哨。

领头的抬脚就跺开了门,大喊着:当家的,没人!

火光里,一个毛胡子脸急呼啦的喊了声:不会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