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佟清礼对人说,谁叫她撅着个大白腚在那。吕洞宾见了也得动心,他不是也三戏白牡丹吗?嘿嘿,比上窑子过瘾,她越挣歪越提性。迷人,真迷人。他咽下口水。
秀芝多年后,那时她的脸已如干丝瓜瓤子,已失去红的功能。和熟悉的老嫲嫲们说起这事:我不该嘴馋去采薄荷,更不该在皇姑墓边尿,皇姑有灵呵,可那阵子偏偏尿急…巧了,碰上那么个东西,命呦。
那时,为了不连累别人,已是十九岁的佟有财和娘搬进生产队打麦场破旧的场屋子里。睡在床上,真的是八面来风、四面透亮。好在娘两个都是勤快人,经过几天的修缮,这屋子总算可以遮风挡雨了。
娘两个孤苦伶仃,但有一样挺奇怪。疼到能割肉给他吃的娘,分明是亲亲的娘,分明是亲亲切切的娘,全庄的人都能证明。他却从出生起就喊婶子,据说这是他死去的爹留下的遗言。
天渐渐冷了起来,先是瓦盆里的水结了薄冰,到后来,清早起床嘴里哈的都是白汽。晚上睡觉前,偷抱些豆秸在床前点,烤烤火成了佟有财最好的享受。
佟有财不大用麦蘘烤火,他觉得豆秸好,烟小,弄不好还能捡到个把爆出的豆粒。让他难受的是这火不能经常烤,豆秸、麦蘘都是生产队垛好的,有数的呢。冬天的夜火光关不住,关上门烤火,烟太多烟眼。
佟有财不愧是有才,没几天他发现生产队队部是个烤火的好地方。每天晚上,那里马灯照得大四合院几间屋都剔明锃亮,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一些半大孩子和小年轻的,在大人们走了以后,就把棉被铺在从生产队场里抱来的麦蘘上打地铺,然后在地铺不远的地方点堆火群暖。
天上布满星,地上亮晶晶,生产队作为办公室的大堂屋屋门关着,远远的就看到门缝里火光闪闪,空气中弥漫着麦秸灰的香味。
屋里就一张桌子,被推到远远的旮旯角,屋中间用两个水泥檩条棒隔开。檩条棒之间用石块垒个火坑,火坑里燃着熊熊的火,烟熏的人眼泪花花的淌,气几乎都喘不过来。佟有财把夹在胳肢窝里的被往檩条隔出来的空地上一扔。隔了好大会,揉着眼泪才看清,从檩条到墙之间早已铺好了厚厚的麦壤,看着可软乎呢。
生产队的大堂屋,从外边看到处黑皴皴的,显得剔明锃亮,进了屋里,虽然吊着盏马灯,可能玻璃罩子多天没擦,倒显得对着灯时光线针一样的刺眼,挡住光的去处就黑咕隆咚的。在花花搭搭灯亮下,几个半大小子先让佟有财,让他在地上当作板凳的木板上坐。
有人有去抱了一抱麦蘘,往在地上用几个石块拢起个火塘里一扔,火苗腾的蹿得人把高,躲得慢一慢,眉毛得被爎着。寒气被火赶走了,眼睛被烟熏的可不好受,用手搓着还是淌眼泪。
哎哟,佟有财掉尿汁了!
戏谑着,屋里很快围着火塘坐满了人。年龄大的拿根烟袋吧嗒吧嗒的抽,半大小子则很骚的开着玩笑。
小主,
佟有财进屋还没暖热窝,几个年轻人就砸吧开他:
怎么没遛鸟去。
大闺女想着你唻。
顺风的旗,浪里的鱼,脱了缰的老叫驴,十八岁的大闺女!
佟有财对他们的刀削箭射,只是笑,不言不语,埋着头边烤火,嘴里边嘶嘶啦啦的发出畅快的呻吟。
白刃的大表哥见佟有财不反犟,往他跟前靠靠,低低的问:你晚上也在这里睡?佟有财点点头。
大表哥其时已担任了民兵连长,在这伙鲶鱼胡里很有威信。
你一会在那儿睡!
佟有财顺他指的方向看去,地上铺了层卖穰,上面扔着床被,就是他刚才扔下的那床,位置不错,靠近火塘。
大表哥扯起被看看:这是你的?呦!没上套的小马驹子,你还没跑过马吧?
大伙忙凑过去看:怎么没跑过马?
大表哥拿着被抖擞着,看!看!还是个童男子!
满屋子的人哗哗笑了起来。
那天晚上佟有财的头都夹到裤裆里了,火光下两个耳朵透明。
大表哥双手往下一压,都别笑了,我给大家啦个呱:
有人告状,有钱人的儿子被人毒死,经仵作验证是蝎毒。于是和子喝酒的人被抓,此人交代不清,怕家里人知道他在外边喝酒,误交待是用蝎毒。
后来传说,有姑嫂吵架说和死去的人有关。重新调查,富人的儿子,在没人的地方遇到了那个小姑子和她的嫂子,这小姑子是远近闻名的美女。
见到四处无人,色胆包天,富人的儿子,就想张飞大翩马,吓唬嫂子,欲逼奸小姑子。
嫂子考虑到还没出嫁的小姑子的名声,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李代桃僵,敷衍代替。
就在嫂子小解准备应酬,就听富人家的儿子躺在地上,连声喊痛。看富人儿子子在地上打滚,,嫂子抓到了机会,就趁机提起裤子逃跑。当时,大家都断定姑嫂合谋,害死了富人子弟。
所幸。断案的是个清官。他很怀疑,姑嫂要害着身强力壮的男子,本来就很不容易。何况不用砒霜。不用鹤顶红,容易得到的毒药。为什么那样费劲的用蝎子毒。要找到妇女的纤纤素手,要能拿住蝎子,在那个人命根子上蛰一下,是很不容易办到的事。于是县官,亲自到现场观。在到现场,县官看到有段枯树,枯树上有大拇指粗细的洞,便命人用水灌。没有多久,树洞里怕春巨蝎。事情很快弄清,富家子为了交媾时的畅快淋漓,在趴到嫂子身上前,先撒了泡尿。无巧不巧,那尿激怒了巨蝎。爬出的巨蝎,在富家儿子的命根子上来了一下!
呱挺好听,佟有财钻进被窝盖上头,刚想睡,就听住在庄南的牤牛,扯着叫驴嗓子喊,我也有个好呱:
三个女婿去丈人家。大女婿二女婿都挺有钱,一个送骡子一个送马。丈母爹丈母娘那个高兴啊,脸上笑开了花,对大闺女二闺女家很是热乎。三闺女婿只送块肉,肉还不大,丈母爹和丈母娘当然不高兴,对三闺女家很冷淡。
三闺女从娘家回来就闹,三闺女婿穷啊。
三闺女婿挠着头想了半天,为了哄媳妇高兴,他说大姐二姐送骡子马有什么稀奇,等丈母娘过寿,我送他个“的”。媳妇问什么叫“的”。三女婿一本正经的说,“的”就是跑的最快的牲口。
媳妇很高兴,当晚小两口恩恩爱爱过了一夜。第二天,三女婿以为没事了,刚想下地干活去,媳妇拉着他问“的”在哪里。三女婿没办法,想安生一天是一天。他从街上买了个厚皮西瓜,用七彩丝线缠的严严实实的抱回家。对媳妇说,“的”贵,咱家穷买不起,只能买个“的”的蛋。
这“的”蛋得你盖着棉被孵小鸡一样的孵。媳妇想回娘家争光,三伏天盖着被,搂着那西瓜孵起来,浑身热的都是痱子。
这天,看看快到老爹的生日,“的”还没孵出来。满身汗臭的媳妇,心里鼓囊的慌,趁男人不在家,拿着“的”蛋,想在太阳下看看动静。太阳光下,只觉得“的”蛋软不溜当的,细看丝线湿乎乎的渗着水,水有股腥腥臭臭的味,一晃里边还一咣当。
我的娘唻,别是要出蛋壳了吧。慌之慌之忙之忙之想转身往屋里走,谁知不小心,胳膊肘碰到了门框。那“的”蛋咣当掉在地上,也巧,正落在一只在墙边偷吃青菜的野兔身边。
那野兔一吓,撒腿就跑,转眼不见了影。
三女婿正为丈母爹大寿变不出“的” 发愁,下地回来听媳妇一说,那个高兴啊。
他故意板着脸,啫啫!可惜,才刚出蛋壳就跑的那么快,要是长大啦,还得了!
哈哈,穷开心。
这一夜,佟有财不知是因为换了新地方,还想得太多,迷迷瞪瞪的没睡踏实,还老做梦。其中还梦到和一个漂亮的姑娘那个。不争气的下边那玩意,农村的孩子不大穿裤头子,少不了做梦以后的尴尬。
辛亏,大家早晨起来忙,一听广播响都夹着被往家跑。要不然,叫别人掀了被,还不让他们笑话死。佟有财裤裆潸潸的抱着被,边走边想。
梦里的那个女人虽然面目不清,可那婀娜的身段,柔软的腰肢,佟有财就知道肯定是她。除了她,世界哪里还有这样美妙的人!
一想到是她,初时佟有财心里甜丝丝的。再往深处想,头不仅像裤裆里的小二软不耷拉的低下来:嗐,人家是天上的仙女,我算啥?癞蛤蟆能吃天鹅肉?
大抵皇家的陵墓都是埋在绝佳风水之地。白刃姥娘那庄边上的皇姑墓,人们都说不清是哪个朝代的。它位于庄子的东南角,远看就是遍布灌木深草的黄土岗。早年,它可灵异的很哩。
在当地乡下人的感觉里,年代久远的东西充满神秘,特别是无法感知的硕大的皇姑墓!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