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一侧,坐着一个双眼蒙着绷带的黑发少女,长长的头发一直垂到腰际,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面上,却半分表情也没有。
就像个木偶一样。
那面上过分苍白的颜色,甚至能看到皮肤之下,泛着青蓝色的血管纹路。
“你会给我右面的那颗,还是左面的那颗?”
歪歪头,少女问道。
坐在另一侧的白发少年此刻坐得仍旧端正,面上不徐不缓,不骄不躁,仿佛只是来这里,游玩一遭。
但“眠”不曾错过那已经破损的衣摆,以及缠绕在左手手腕处,厚厚的白色,而那同样被白色缠绕的左手食指,却已经完全被血液洇湿。
电光火石间,“眠”想到了那两则告示,所以——在第一层,所谓的“水”,其实是“血”,而时汜,则是割腕取血。
那么...第二层,则是失去了...左手食指,对应的则是——嘎嘣脆的白巧克力棒!
“眠”盯着那殷出的绯色,只觉得内心有一股没缘由的...愤怒。
没错,是愤怒。
他记得,当时汜还被称为“节制”的时候,对痛觉是相当敏感,而身为节制,他也总是趋向于竭力避免这种可能出现的痛觉。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却可以对于自己的身体的某些部分,说舍弃就舍弃,说不要就不要...他...难道感觉不到疼痛吗?
“如果一颗眼睛是从这层通关不可避免的,那么...来取我的好了。”
猛然蹦出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少女阴恻恻伸向白发少年左眼的苍白的手,少女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继而扭动脖子,看向声源方向。
红衣少年站在稍暗处,面无表情,那双毫无惧意的凤眼,带着无可言说的锐利以及不容忽视的威严,盯向她。
少女诡异地沉默了片刻,接着眨了下眼睛,站起身来。
“可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