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说实话,其实我本来并不打算动用那些塔罗牌,我甚至不想知道那些所谓的规则、隐藏规则。”
“但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一个一开始就凌驾于我,凌驾于所有之上的存在,会主动向我交付他的力量,他的...信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朝我抛出橄榄枝,又表现得对我毫无保留,从我的仅有的对他的观测中,他的对我的偏向,超出了我的认知。”
“但——在不久前,一个和我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存在,他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他同样被冠以‘节制’之名,他叫——”
矮个子少年说道这里,顿了顿。
“他叫——溪。”
“溪”之一字,他说出口,有些艰难。
“我目睹了他所做的一切,然后...他要伤害世界...最后,他死了。”
“在这个世界,我再也没有找到有关他的任何痕迹,任何信息。”
“教皇”点点头,死鱼一样的眼睛,望向虚空。
身旁的少年并没有撒谎,因为,这些逝去的,他都能“看到”。
但他无法给予任何评判,因为...在他在身旁少年的虚无之中,同样看到了所谓“溪”的影子。
在“溪”的认知中,他是一个可悲的复制品,他迫切地想得到认可,迫切地想拥有自我...“复制品”三字仿若他挥之不尽的梦魇,从他的出现一直到消失。
如果他在身旁少年的消失发的过去中看到了“溪”的影子,那是否意味着,溪和身旁的少年,本质上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本源上并没什么不同?
更或者,从他所看到的...“溪”就是对比着身旁少年而被制造出的复制品。
但——
“教皇”在思索。
这一切的发现,都让他感到疑惑,更让他感到有趣的是——“世界”的态度。
身旁的少年告诉他,他亲眼目睹,“世界”一语道出那个节制的身份,然后让“溪”杀掉那个节制。
这和他所看到的一样。
只是......“世界”真的会忍心杀掉曾经深受其信任的...节制吗?
毕竟,不久前他遇到了魔术师,在魔术师被人为封锁的记忆中,他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
一个...有关魔术师和节制的约定。
他甚至怀疑,魔术师的相关记忆封锁,也许是出自魔术师的自愿。
即便他跟魔术师这家伙不熟悉,但要说这群牌的力量继承者中谁最像个正常人,在他的认知中,非魔术师莫属了。
不过——作为一线最便捷的吃瓜者,他会知道一切的答案,只要他找到那个节制。
而他没猜错的话,那个节制恐怕是失去最多过去的存在。
而他的好奇心,将会从那些所遗失的过去中,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
......
中洲,天机阁。
原本空荡荡的大殿此刻已然发生了变化,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变化,那就是大殿之中,此刻有了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