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汜感到疑惑,陷入沉思之际,青絮也拿出墨镜,重新戴上。
戴上墨镜的青年敛起了面上的笑容,连那张原本看起来有些病气的脸,也莫名凭空添了一份不近人情的冷酷之色。
这个样子倒是和时汜记忆中的“正义”有些相像了,但此时此刻,他却知道,面前站着的存在,并非“正义”。
如果确切地说,这是一位玩家,普普通通的万千生物中微乎其微的…一份子。
“世界”是这么说的。
“世界”……这个让他感到极其矛盾的存在……大脑似乎在隐隐作痛,白发少年不动声色地用手碰了碰头,最终将心中的种种不解,转化为一声极轻极轻的吐息。
“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一步,我好像消失的有点久,再不回去,赤煊少爷该要不高兴了。”
青年男人转过头来,隐藏在黑色墨镜之下的眼睛,望向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少年,报以歉意一笑。
“真是奇怪,尽管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总有种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的感觉。”
“我在想,是不是你口中的‘正义’——”
青年没有再说下去了,他止住了言语,顿了顿,继而叹息一声。
他有些不知道把这种猜测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因为就时汜口中描述的“正义”来看,似乎和他想象中的“正义”并不吻合。
更可笑的是,这只是个游戏,他猛然发觉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天赐”能力,看得太重太重了。
重到…将虚幻与现实牵扯到了一起。
最终,青年沉默着,踏入不远处的传送位点,继而消失了踪迹。
这里很僻静,甚至都没有玩家的影子,他不清楚这个传送位点将要传送到哪里,但…他确实要离开了。
青年走后不久,一道金芒,在白发少年的身侧悄无声息地降下,继而慢慢凝实。
“节制哥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甜丝丝的声音像掺杂了蜂蜜,在时汜的耳畔想起,也让时汜,下意识将置于头部的手,拿了下来。
“头是不是有点疼?我就说啦,让节制哥哥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其实我觉得大家的一生都很简单的,如果把时间浪费到思考上,只会让自己痛苦,让别人痛苦。”
“我不是节制。”
白发少年冷静地说道。
他很想让自己忽略听到这个字眼时一瞬间变得躁动的心跳,但似乎,并不能。
“我叫…时汜,对,我叫时汜,就连‘世界’,对,就连‘世界’,也是叫我‘时汜’,而不是节制。”
时汜克制住自己下意识要抚向心脏的手,这么说道。
“节制”,这个字眼,就像一个魔咒,一旦被说出口,就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莫名的恐慌。
一声有些无奈的叹息自身侧女孩的唇边溢出,“为什么要否认呢?塔罗牌的十四…不就是节制吗?”
“节制哥哥,我想……‘世界’他从来——”
女孩说出口的话被硬生生打断了。